林清瑜汗顏,她是這樣的人嗎?
她何曾就瞧見俊俏的郎君走不動道了?
聽庾蘊越說越離譜,林清瑜也不再遮掩,壓低了聲音道:“那楊公子的名字是假的,他不是楊淵,他本姓孟,他叫孟淵。”
“假的?”庾蘊挑眉,卻又道:“阿娘才不管他姓楊還是姓孟,總之你不了解他是何人……”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眉頭緊緊皺著,眼中慢慢盛滿不可思議。
林清瑜直視著阿娘的眼睛,點了點頭。
是的,阿娘,你沒有猜錯。
“你瘋啦!”庾蘊甩開女兒的手,猛地站起身。
林清瑜手突然被甩開,撞到了太師椅的把手上,整個兒手臂發麻,滿臉錯愕。
堂中正在整理東西的幾個婆子紛紛側目看過來,卻見主子們沒有任何吩咐,複又低下頭,認真整理著林清瑜的衣裳首飾。
“阿娘?”林清瑜有些被驚著,她小心伸手,想去握庾蘊,庾蘊卻不理會。
“孟淵?襄王?”庾蘊似是不敢相信地又確認了一遍,瞧見女兒點頭,咬著牙道:“你可知襄王雖是皇長子,卻不得陛下喜愛,他的生母雖也出生於隆業楊氏,可卻是當今皇後的眼中釘、肉中刺,你若是想要嫁給他,是想將整個兒林家都葬送進去嗎?”
林清瑜嘴唇動了動,神情中露出明顯的驚愕,剛想反駁,她隻是與孟淵合謀在雲縣種地,並不是有意於孟淵,又聽庾蘊道:
“你阿爹將你從族譜上除名不過是一時意氣用事,這幾日他也頗為後悔,尤其在不知你下落後,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午夜夢回總是長籲短歎說這事兒是他做錯了。林清瑜,你這麼做,是要報複你阿爹,報複林家嗎?”
“你是想拉著整個林家和你一塊兒死嗎?”
林清瑜連連搖頭,“阿娘,我沒有,我不是要嫁給他。”
“不是要嫁給他?”庾蘊冷靜幾分,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她向來寵愛的女兒。
“我隻是與他合謀在雲縣種地一事,而且眼下襄王並不知道,女兒已經猜出他的身份,他一直都化名楊淵與女兒來往。明麵上,女兒與襄王沒有半分聯係。”林清瑜認真解釋道。
而後,她又將離開寧州後遭遇的一切都簡單說了一遍,聽見客棧遭遇刺客、過路遭遇流寇,都是孟淵出手相助後,庾蘊的麵色轉圜了些,卻依舊板著臉。
“女兒發誓,對他絕對沒有半點不該有的心思,隻是因著他有現銀才尋上他的。”
庾蘊輕歎一口氣,“不過就是五萬兩銀子,你遣人送個信回寧州,阿娘也能為你湊齊。”
聞言,林清瑜忙伸手,環抱住庾蘊的腰,麵頰貼著她的肚子蹭了蹭,“就知道,阿娘最疼阿瑜了。”
當初,她也想過是否要遣人去寧州林家要錢,雖說不知道阿爹是不是依舊相信著謝承之,不肯要她這個女兒,但林清瑜相信,隻要她開口,阿娘肯定是會幫她湊齊這個錢的。
隻是,那白疊在雲縣的土地上到底能不能種活尚未可知,平白叫阿娘搭進去幾萬兩銀子,實在是大可不必。
這般,她才尋上孟淵的。
庾蘊任由小女兒抱著自己撒嬌,這般愜意又舒心的嬌嬌,不知多久沒有見到了。好似幫她與謝承之訂婚後,就不曾有過了。好似定下婚事後,女兒瞧她與郎君,都像是瞧仇人一般。
想起婚事,她不免又囑咐一句:“襄王雖不受寵,卻畢竟是皇長子,比不得沒落的謝氏,若真有個一二,林家未必能護得住你,還是多加小心。”
“嗯,女兒知道。”林清瑜將腦袋埋在阿娘的懷中,認真享受著她的寵愛。
孟淵將小廝引路至林宅後院,恰見公羊濮也回來了,二人一塊兒到正廳時,瞧見林清瑜正抱著庾蘊撒嬌。
林清瑜心中才回想一番她算計孟淵一事,此時瞧見不免有些心虛,故意挪開眼冷落孟淵,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