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像隻有一個選擇了。
琴酒都已經命令他開車過去了,要是他再拒絕的話,自己也會被懷疑上的,這個時候隻能祈禱對方的藏身能力和他的車技一樣優秀了。
白色的馬自達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倉庫的門口。
安室透坐在車裡,沒有直接打開門。
這次聚集,組織裡的狙擊手也都來了,從剛剛琴酒電話中的語氣來判斷,對方很有可能會派狙擊手埋伏起來。
下一秒,電話響起。
“波本,你說的人在哪?”琴酒陰惻惻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氣:“如果沒有這麼一個人的話,基安蒂和科恩準備好的子彈隻能換一個目標了。”
“我不知道。”安室透靠在椅背上,對著後視鏡,他看到自己額頭上狙擊槍紅點了。
而且琴酒說沒有人?是沒有跟過來嗎。雖然知道不是放鬆的時候,安室透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選擇沒有跟過來就太好了。
“一路上我隻看到過他幾次,對方很能隱藏自己。”安室透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而且我在車裡,隻能通過後視鏡看,你們在明明知道我後麵有追蹤者的情況下,也沒有看到人嗎?”
問他乾嘛,反正他不知道人在哪。
“波本——”貝爾摩德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至少你得告訴我們,那位跟蹤你的人到底是什麼樣~”
“說起來,你不是說還有交警,我怎麼沒看到?”
安室透沒有好氣的說:“交警都被甩掉了,那群警察太廢物了!”
風間那家夥實在是太廢物了,一定要回爐重造!
“嗬嗬嗬嗬。”貝爾摩德輕笑起來:“好了,我知道了,基爾已經看到對方了。”
安室透聽到基爾這個名字,微微垂眸,掩飾住瞳孔中的波動:“哦?隻有基爾看到了,基安蒂他們不是在遠處負責狙擊嗎,也沒看到人?”
“不,其實基爾也沒有看到人,但是她看到了一輛紅色的機車。”
對上了,確實是紅色機車。
在這片區域都已經被黑衣組織提前掌握的情況下,對方是怎麼停下車之後又消失的?
安室透想不明白,但是對方的實力確實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就算是他跟著他來到了黑衣組織集會的地點也可以安然離開吧?
在琴酒麵前,他能發揮的機會太少了,這個時候隻能寄希望於對方的能力真的像他推測的那樣。
額頭上的紅點消失。
安室透把車鑰匙拔下來,從車上走了下來,倉庫裡,貝爾摩德正抱著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貝爾摩德,就算是我這次載了,你也不至於這麼幸災樂禍吧?”波本苦笑一聲。
承認實力不足總比被琴酒懷疑是臥底要好的。
“嗬嗬嗬,波本,我可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反正說要抓到跟蹤你的那個人的也是琴酒。”貝爾摩德仿佛一朵在黑暗中盛開的花朵,笑得十分妖豔。
這下子,壓力就來到了琴酒這裡。
琴酒冷哼一聲,不去搭理這對陰陽怪氣的神秘主義情報工作者。
貝爾摩德輕輕笑了一聲,把準備好的作戰耳機發給波本。安室透把東西接過來,戴在耳邊,他知道這次行動他估計隻能旁聽了。
琴酒一隻手扶住耳邊的耳機:“基爾,搜索機車附近。”
“收到。”基爾回複很快。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基爾的聲音居然聽起來有一絲猶豫。
基安蒂不耐煩的聲音最先傳過來:“基爾,快告訴我那個人在哪!”
基爾的聲音非常冷靜:“我沒有看到人,機車周圍沒有腳印,隻有一道車轍。”
“哦,那你的意思是機車上麵的人憑空消失了?”貝爾摩德覺得基爾簡直是在開玩笑。
“不是憑空消失。”基爾一隻手握著槍,臉上滿是糾結,她抬頭看著自己的頭頂,是倉庫的鋼架構,因為常年沒有人使用,已經生出了一層厚厚的鏽。
剛剛機車邊上的地板上,有和上麵顏色一樣的紅色鏽跡。
“琴酒,我覺得,他可能是從房梁上走了。”
琴酒和貝爾摩德一起朝著房頂望去,這裡的倉庫都是一模一樣的構造,基爾所在的倉庫是什麼樣的結構,這裡就是什麼樣的結構。
這種中型倉庫,落空至少有十米。
五米的牆對於他們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人來說,還可以嘗試,像基安蒂和科恩互相配合,也可以爬到房頂的高點,但是憑空上十米的房梁……
“基爾,順著痕跡繼續查,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琴酒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氣。很好,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麼膽大的老鼠了,既然挑釁他,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他瞪了一眼安室透,安室透一副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