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的腳剛剛離開對方,就看到那個白色頭發的人精準的‘看’了過來。
在空中不上不下的中也:……
他朝著太宰瘋狂的使眼色,但是對麵那個人就跟長了眼睛似的——他真的沒有貶低對方的意思,而是真的情況就是這樣。
他明明在對著太宰使眼色,但是這個人嘴角的笑容卻在不斷的加深,仿佛就在看著他們兩個一樣。
中也:咋辦?
太宰:不要慌。
“你是因為那個懸賞才帶著人過來的吧?”
“沒錯,港口黑|手黨的前成員,現在的叛徒,太宰治。港口黑手黨可是出了相當讓人動心的價格呢。”
對方連太宰治的身份都已經知道了,不會是直接掛了相片懸賞吧?
中也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畢竟黑網站就那麼幾個,太宰上就上了,本來他也在上麵,但是如果他的照片也上去了……
中也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不至於不至於,蘭波和魏爾倫才會去沒幾天,肯定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解決,他們肯定不會看到的。
那個白頭發的人還在和太宰治交流:“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港口黑|手黨這麼大方呢,居然把叛徒掛到了懸賞上,這種事情他們一向不堵車自己解決的。所以我想,是不是這次的人比較特殊呢?結果還真的是。”
他笑眯眯的看著太宰治:“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的話,你是當年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一起出現在擂缽街的那個孩子吧?總不會是因為知道了□□的什麼不能說出口的辛密,才被追殺的吧?”
“難不成你是來分一杯羹的?”太宰治的語氣曖昧含糊。
“也不能這麼說,我隻是選了利益更大的一方而已。港口黑|手黨現在如日中天,我們這些小組織也要為自己考慮嘛。”白發的少年看起來十分的輕鬆。
太宰眯起了眼。
森先生這段時間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說白了,黑|手黨是把暴力轉化為金錢的組織,但是港口黑|手黨現在基本取締了一切不合法的交易,飛快的朝著普通的會社轉變,要是隻有他們自己這麼做也就算了,可偏偏港|黑是橫濱的龍頭,他不做,其他的小組織也戰戰兢兢,收入自然大幅縮水。
這是一個連
鎖反應:收入縮水,無法購入熱武器,恐怖程度下降,收入更加縮水。
但凡是個眼光長遠的黑|道勢力,都知道不能讓□□繼續這麼發展下去。
所以這個人來找他合作也是正常的。
“可惜,我手裡並沒有你想想的什麼森先生的把柄呢。”
“是嗎?”白發少年看上去並不相信,無冤無仇,森鷗外懸賞太宰治乾什麼?
雖然沒有接觸過太宰治,但是這個人在森鷗外上位之後可沒有乾過什麼好事。
明著是深受信任,但是乾的大部分是不討好的工作,這人用一年的時間把自己的名聲在地下世界搞得人憎狗嫌的,他不信沒有森鷗外的關係。
“是的哦,不過我和森先生的關係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似乎是看穿了對麵的人的想法,太宰繼續說道:“森先生可舍不得我死呢。”
“不信你看看手機。”
白發少年一愣,眼中滿是懷疑的看著太宰治,十分警惕的拿出手機,上麵是他的手下給他打的電話。
他遲疑的按下接通,電話那邊傳來驚呼和哀嚎:“不好了,老大!港\\黑那邊的懸賞居然取消了!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
他本來五感就十分的敏銳,過大的音量震得他腦袋一蒙,恨不得回去就斃了這個手下。
“好好說,到底怎麼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陰暗的怒氣
對麵的手下也意識到了剛剛聲音太大,想想老大的忌諱,他眼前一黑,戰戰兢兢的說:“港,港口黑|手黨剛剛把懸賞取消了。”
啪的一聲,手機被掛斷。
白發少年麵色不善的看著太宰,太宰回以微笑。
“是你讓森鷗外取消了懸賞?我小看你了。”他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沒有錢,太宰治就已經沒有被綁架的價值了,何必惹上一個不好對付的異能力者。
如果不是保護太宰治的那個人不是□□的人,他都要懷疑這一次是森鷗外在釣魚了。
好,好得很。
對方來去匆匆,看得中也一頭的霧水。
“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白頭發的是條也采菊,是附近一個小組織的首領,他在地下的名聲可不比我好,那家夥啊,最喜歡的是聽彆人的慘叫。”太宰鬆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如果不是你在這裡,他也不會輕易退去。”
怎麼就把這條狗招過來了呢?他隱匿的能力雖然強,但是條也采菊的五感就真的是比狗都厲害,沒有他找不到的人,這怎麼跑?
隻能說,這個人是跟獵犬有點緣分的,特性和名字正好對上了。
對方現在還是混黑的,算算時間也快加入獵犬了吧?
好像有其他世界的倒黴蛋被拿著犯罪記錄上門來著?是誰?反正不是他。
“你覺得我在問你那個白頭發的是怎麼回事?”中也的語氣不善,他壓低了聲音,威脅太宰:“我是在問你懸賞是怎麼回事!”
剛剛有敵人的時候他可以不計較這個事情,現在人也走了,也該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吧?瞞瞞瞞,有什麼可瞞的,是沒長嘴說不出來話嗎!
太宰治歎了口氣,似乎有點意外:“沒想到中也還記得這件事呢。”
“廢話,怎麼可能忘啊!快點給我交代清楚!”中也的威脅相當幼稚但有用:“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掛到路燈上去——”
太宰挑了挑眉,完全沒當回事。
就聽到中也緊接著補充道:“然後把費奧多爾叫來圍觀!”
太宰:……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懸賞嘛,還能有什麼情況,就是森先生出了錢,把我掛到了暗|網上,缺錢的組織或者殺手接單而已而已。
”
“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晚上。”太宰治免去了來回詢問的過程,直接一口氣都告訴他了:“懸賞被撤掉的時間大概是今天中午,嗬,這估計是□□站上有史以來被撤掉的最快的單子了。”
中也挑了挑眉,淡淡的接上他的下一句:“因為其他被懸賞的人還沒有等到懸賞撤掉就已經死了吧?”
太宰的眼睛唰得亮起來:“果然還是你懂我啊!”
中也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太宰治從來不往好處想,那他在想什麼還不好猜嗎?自閉兒童想什麼,他就在想什麼。
“為什麼森鷗外會撤掉懸賞?”
這個時候已經不用問為什麼是森鷗外在懸賞他了。
官方組織是沒有辦法用暗|網懸賞的,而且他們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太宰治原本就存在的懸賞往上提提價格,看看能不能釣到‘有識之士’。
但是森鷗外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是軍醫出身,有軍銜在身,可是現在是徹頭徹尾的黑|道成員,而且他和太宰治還是上下級關係,讓他來進行懸賞再好不過了。
雖然讓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接下單子,政府的人也覺得有點彆扭,但是他們有足夠的把握能在被彆人發現之前回收太宰治身上的‘書’。
明麵上看這是港口黑手黨的內部矛盾,實際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彆管對方的目的如何,有何矛盾,這個懸賞一出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將陷入無窮無儘的追殺當中,哪怕他們有能力解決那些殺手,也會在其中消耗精力與體力,而且還會暴露身份。
中也難以想象,太宰到底是怎麼解決這個麻煩的。
“很簡單啊,因為他們知道了,我早就已經把東西給森先生了。”太宰治抬頭看向港口黑|手黨大樓的方向,雖然那個方向被層層疊疊的高樓擋住了,但是他還是好像已經看到了一切一樣。
“不,不能說是我把東西給了森先生,而是一開始我就是在森先生的安排下去盜取‘書’的。”太宰治單手捂住胸口,微微躬身:“畢竟我隻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是森先生在擂缽街收留了我,還在港口黑|手黨給我安排了那麼高的職位,為了報答森先生,我當然要聽從他的命令了。”
“我可是為了森先生‘鞠躬儘瘁’,但是沒有想到森先生‘卸磨殺驢’啊~作為一個手下,我好傷心啊~”他就差捧著一顆碎裂的心在□□麵前扯塊白布了。
中也:……
要不是知道書在上一個世界,他都要相信了。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麵不改色的說出如此一大段虛偽的話的?
無家可歸?收留?森鷗外當初不會是在擂缽街被太宰治碰瓷了吧?就跟他當初在擂缽街被這個人碰瓷一樣——這哪裡是他們有選擇的?
還奉森先生的命令去盜取‘書’,等等,‘書’?
中也突然睜大了眼睛:“你用的東西是‘書’嗎?是字麵意思,還是代號?”
太宰:……
“當然是代號了,政府的人不就是喜歡搞這些嗎?”
“哦,我知道了,那東西就是一本書。”中也一口咬定,完全不給太宰治改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