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費奧多爾不一樣,森鷗外領導的港口黑|手黨吞並了周圍的幾個組織的大部分勢力,不說賺的盆滿缽滿,也可以說是大富了一場。
至於森鷗外默默的把交得稅又上調了幾個百分點的這個問題,費奧多爾並不在意,無非就是政府的錢從左邊的口袋流到了右邊的口袋而已。
問題是他想讓這筆錢到需要的人手上。
對於他這個目的,中也隻有一個反應:“你想去港口黑|手黨要錢?”
他不理解,要,港口黑|手黨的錢,這幾個詞連起來就非常的奇怪。
哪怕是說要去搶錢,都比說的這麼滲人好。
“我覺得要不搶一搜他們運軍火的船,倒賣掉之後在把錢拿回來?”雖然多了一筆不明不白的錢,也非常的可疑,但是總比直接去港|黑要錢要正常啊。
反正看港|黑的武器來源,也是費奧多爾熟悉的地方,直接從源頭截下來然後推脫說武器被搶了也可以啊。
賴賬嘛,又不稀奇。
但是中也的提議被毫不留情的否決了,這種太小兒科了,這好歹也是橫濱的事情,橫濱政府怎麼也得意思意思。
——但是這個‘意思’過分了吧?
中也雙手放在口袋裡,站得筆直,臉上的表情在聽了半場的客套話之後已經凝固了。
天啊,他們是怎麼厚著臉皮說出這種話的啊?
還有,他真的是小看費奧多爾了,張口就來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啊,這按億起跳的金額他都看到對麵的異能特務科的科長額頭的青筋了。
倒是森鷗外可能看港口黑手黨的報表看習慣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可見,種田山頭火單純的是考慮這個錢到底能不能拿出來。
而森鷗外,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費奧多爾到底有沒有獅子大開口。
——畢竟就算是想要整頓擂缽街,一開口就是二十億也太嚇人了點。
不過這個數字估計說出來也不是為了讓人同意的,隻是提出了一個沒辦法達成一致的要求,以便於接下來談更合適的條件而已。
不過這件事跟他關係也不大,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壓場子而已。
避免因為言語過於激烈,導致發言人沒有辦法豎著走出這個房間。
他們現在談判的桌子是圓形的,三方勢力三足鼎立,各自占據了桌子的三個方向,房間雖然有窗戶,但是被厚重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一絲光都透不進來,頭頂的白熾燈有些刺眼,慘白色映照得這個場景更加的劍拔弩張。
森鷗外一身黑色大衣,身後站著穿著大紅色和服抱著傘的尾崎紅葉和看上去非常紳士的廣津柳浪。
種田山頭火一身和服,雙手揣在袖子裡,身後站著一個陌生的穿著西裝的文職人員和穿著紅色獵犬製服的末廣鐵腸。
而且不止是這樣,便衣軍警和穿著黑色西裝的港口黑|手黨占據了周圍幾條街道。
比起這兩個全副武裝的樣子,費奧多爾隻是穿了還算正式的衣服,他身後的中也甚至穿了十分時尚的半袖長褲馬丁靴。
他們甚至隻有兩個人,但是沒有人敢小看他們。
哪怕費奧多爾多次踩著種田山頭火和森鷗外的痛點下刀,其他人的臉色也沒有變——算了算了,誰讓對麵把戰略武器都搬出來了呢。
森鷗外算計的很好,□□現在卻是缺一個絕對強的戰力,但是考慮到中也的身份,他還不希望整個橫濱直接蒸發。
他的情報很清楚,中也沒有請假也沒有辦理休學,也就是說,過了這個假期,中原中也就要回巴黎了,而且至少有四個月沒有時間再回來。
說實話,被逼到算計未成年人的上課時間,他也挺鬱悶的。可惜沒辦法,獵犬又不肯把末廣鐵腸給他用,立原道造雖然也不錯,但是這傻孩子隻能當成一把刀用,還不是最鋒利的那把。
果然要是想把擂缽街收回來,還是得從原本的擂缽街人入手嗎?
他一邊和費奧多爾討價還價,一邊從擂缽街的成員名單裡做篩選——他看好的是芥川龍之介,對方從小在擂缽街廝殺長大,一定很適合港口黑|手黨這個職業。
一番唇槍舌戰,最終敲定了十個億的援助金額,更重要的是,異能特務科可以聯係外務省,這樣擂缽街的人就不算是黑戶了。
最後似乎是三個人都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離開這棟小樓的時候,官方和港|黑的人都在有條不紊的保護著雙方的重要人物撤退,隻有費奧多爾和重要依舊是兩個人,走路回擂缽街。
考慮到這些高層人士的被害妄想症,中也和費奧多爾十分安分的等到所有人都安全離開,才挪動了腳步。
“這就是最後一件事了?”
中也正打算抬腳往回走,一個毛茸茸的觸感突然從他腳邊掠過。
“什麼——”
他低下頭,一隻貓咪正甩著尾巴,從他前麵大搖大擺的路過。
四腳獸的世界,似乎很難理解。
中也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蹲下來朝貓頭摸過去,擂缽街的野貓能活下來,一個能打三個,平時根本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