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它沒有顧得上我,我就趕緊逃跑了,直到逃到這裡。青子死了……他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而這隻是因為一張記者證!——隻是因為他太想找到那張記者證!!”
“啪嗒”一聲。在激動到歇斯底裡的聲音裡,瘦子緊緊攥在手中的東西終於掉了下來。不約而同地,所有人低頭查看:那確實是張記者證,這幾個字就寫在正麵上。
‘看見背麵了。是【辦事處特批】,沒有名字。
看來每張記者證沒有對應的人名,倒是輕鬆點。’
圍觀著眼前的一幕,桑笑隻是如此思忖到。而烏鶇已經出言警告對方:“安靜點!或者你也需要一針鎮定劑?”
顯然,對方並不想要。事實上,最後的發泄像是用光了瘦子的所有力氣:再次軟綿綿滑倒在地板上。房間裡隻剩下他喘息的聲音。
不過,此時並沒有人顧得上關照他。
所有人都盯著那張掉落在地的記者證。仿佛那不是什麼灰撲撲的卡片,而是閃閃發光的稀世珍寶。
加重的呼吸聲中,烏鶇快步走過去,不容置疑地將其撿起來塞到身上。
那些覬覦、貪婪的視線因此漸漸離去,也可能隻是被暫時隱藏起來了:桑笑注意到,身側情侶男的目光閃過一絲明顯的不甘。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過了幾秒,情侶男主動開口,打破了漫長的寂靜。
被其他人凝視著,他不自然地移動視線,聲音變得支支吾吾。汗水讓長而濃的眉毛耷拉下來:“我是說,我們在這裡呆了太久。那個查房的家夥……會不會還在?”
“——根據這個人的描述,他們是在問診台旁邊被查房者攔下的。”
早田先生開口回答。他的聲音同樣隱藏著恐懼,但要理性一些:“照片上有路線,問診台在電梯旁邊。
可能它已經巡查完這層,從電梯去其他樓層了。不然為什麼我們說了這麼久話,它卻還沒過來?”
這段分析毫無疑問讓其他人鬆了口氣,包括烏鶇。
女人站在門口,用手指敲著胳膊,擰眉思索一些較為複雜的路線問題。直到一個輕輕的聲音打斷了大家的樂觀:“不,它很有可能還在一樓。”
手指微微停頓,烏鶇的表情怔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投過去,看到那個亞麻發色的青年舉起了什麼。
“這是時間表,從路過的牆上撕下的。上麵記錄了查房的排班。
我當時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直接帶過來了。”
如他所說,那確實是張表格。霎時間,其他人的目光都被表格上簡單的文字吸引,仿佛裡麵藏著某種恐怖的咒語。
【■■■康複醫院夜間查房排班表
第一次從■樓到一樓,第二次折返。後半夜重複一回。
警惕起來,我們麵對的是最為可怕(加粗)的病人。
……】
表格後麵還有些其他的信息。隱隱能看清那裡寫著院長室、問診台的電話號碼,但後麵的數字已經被全部劃花了。孩童一樣幼稚的塗鴉覆蓋在上麵,張牙舞爪。
“一共四次,橫跨整個晚上。每段間隔大約是均分,所以查房者的出現也算一種時間標識。”
桑笑細心解釋著:“總之,我們可以猜想一下。當每次查房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