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二場遊戲(二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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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裡麵有怪嗎?”

何豔妮按照地址敲響了門。根據資料上的說明,蛹人住在第二街區。街區——何豔妮才發覺怪談都市是這樣劃分的。但不同街區的依據又會是什麼呢?為什麼光影藝術家和觸須怪會被分到第五街區?

暫時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她將其暫時記在本子上,擱置下來。然後重新考慮起正事。

‘既然那篇報道是匿名怪談投遞的,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觸須怪準備的資料也不知道能對多少……算了,假如不靠譜的話,我還得想辦法調查真正的參賽者。’

想到這裡,何豔妮有些頭疼。微微歎了口氣,身體卻在下一刻向前倒去。片刻的錯愕後,她立刻試圖尋找平衡,麵前的地麵卻已經近在咫尺。

用最後的反應力抱住頭,她咬著牙準備好摔一跤。就在此時,某隻冰涼的手卻忽然拉住了她的衣領,使她的身體驟然停滯在半空:鼻尖恰好貼著地麵,傳來輕微的涼意。

“你、你沒事吧?”

衣領被勾住的一瞬間,何豔妮體會到強烈的窒息感,血液一下子衝上頭頂,拚命咳嗽起來。看到她的掙紮後,那個拉住她的怪談像是被嚇到了,立刻鬆開手,在空中胡亂比劃道:“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在它的道歉聲中,何豔妮已經摔到地上。因為剛剛的掙紮,她幸運地換了個姿勢,隻是屁股摔得很痛。捂住脖頸上的紅印艱難喘息,眼睛無意識瞥向一側。看到那扇被向裡打開的門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為什麼會突然失去平衡。

“對不起,我剛才隻是太著急了!你沒有受傷吧?!”

收回注意力看向眼前,何豔妮終於看清了這個怪談的長相。像是真誠地感到擔憂,對方表情和語氣都十分慌亂,臉頰也爬上羞愧的薄紅。

“真是對不起……”

它說話的聲音一直很小,而且含含糊糊的,看上去非常內向:

一頭黑色的卷發微微淩亂,長度過了耳朵和眉毛。皮膚白到接近透明,也沒有任何斑點和瑕疵,隻是上麵長著深深的黑眼圈。眼神中也帶有濃濃的疲憊,戴著一副金色的圓框眼鏡,看起來很沒精神。

看清它的長相時,何豔妮的瞳孔不自覺微微縮小了。並不是因為懷疑對方的安全性,而是因為——它看起來完全是個人類。

“……你好?聽得到嗎?”

麵對對方眼神中越來越深的擔憂和真誠,何豔妮卻始終坐在原地,一言不發。觸碰地麵的手指漸漸變得冰冷,像是渾身的血液不再流通……

她感覺那種久違的恐懼再次纏上她,在腹中凝結成冰冷的異質物,慢慢上浮,直到徹底堵住她的喉嚨。

喉管因冰刺感收縮抽痛,她控製不住地張開嘴,重重喘了幾口氣,如同溺水的人渴求呼吸。卻說不出一個字,像是聲音被完全凍結了。

“天啊!你還好嗎?!要不然我送你去醫院吧,你的狀態看起來真的很差。還聽得清我說話嗎?我是住在2005的蛻皮人,剛剛說想要送你去醫院……”

看到她半死不活、呼吸困難的樣子,蛻皮人頓時更驚慌了,無神的雙眼都微微睜大,麵孔也因為驚嚇染上了幾分血色。

生怕這個來路不明的人類死在自己麵前。它緊張到在何豔妮麵前單膝跪下,手忙腳亂地想要將女人扶起來。剛伸出手時,手腕卻被對方緊緊抓住。蛻皮人反射性一顫,感覺那股力道幾乎要抓碎自己的手腕,皮膚上源源不斷湧來汗液的濕熱。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