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逃回曲安鎮,等見到了唐夫人,可她也被殺手包圍,我們逃了出來,邊藏邊逃了好幾個月,而唐夫人因為遭遇族中變故,心神受創,又是在逃亡路上,擔驚受怕數月,在拚著最後一口氣生下唐懷之後,就已經油儘燈枯,可她告訴我,讓我帶著孩子跑,她去引開殺手,她一個剛生產完的女人能有什麼力氣,是最後用了禁術,恢複了些許修為,才把人引走。”
“也是她在曲安鎮放了一把大火,燒了自己跟殺手,才給我跟唐懷這個孩子留出了一線生機。”
王德子眼底都是眼淚,“她是個了不得的女人,拿命去給我們撕出來了一線生機。”
“在她死後,就沒人追我們了。”
“正逢那會東晉跟南陵兩國開戰,四處都是流民,我就趁著混亂,帶著孩子偽裝成流民去了晉國,才在那兒定居。”
“後來中州的事我並不清楚,就是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想到會再開啟逃亡之路。”
蘇七聽著他說。
“更沒想到,會在晉城的三味堂裡,看到她的人……”
蘇七眼眸閃過一道淩厲的光,“三味堂?羅錦的藥堂?”
王德子深吸口氣,“是,羅錦的三味堂之前來了一批聞人家的狗,想要跟他爭權,我當時聽著熱鬨就去看了,可我沒想到在那些人裡頭,有她的人。”
蘇七眼神冰冷,“你確定?”
王德子眼神冷毅:“老子拿命擔保,那絕對是她的人,她手下有一支隊伍,一個個身手不凡,而在那些人身上,會刻有一種紋身。”
王德子蘸了酒水,畫給蘇七看。
是一個似獅又似虎又似蛇的獸頭,三不像。
“這是一個族徽?”蘇七問。
“對,聽說是這位夫人的母族族徽,那天在聞人家派來的隊伍裡,我就認出了這個族徽。”
“聞人家裡,有她的人。”
王德子斬釘截鐵地道。
蘇七垂眸,似乎是在思索。
王德子冷聲道,“聞人家生意走天下,通大陸,與靈虛閣分彆占據中州的半邊市場,早有人說,這兩家就是中州的半邊天,兩家一人一半,組成了一個。”
“而成若雪,是另外的一個半。”
王德子看向了蘇七,“她踩著唐家的屍骨,勾結上了靈虛閣,又追隨了蕭帝,如今是七宗門之一,飛花會的主人。”
“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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