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相。
但身形比蘇七高大太多。
看到這張臉的瞬間，蘇七頓了一下，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意外。
之前她來這裡時，就跟老天道看過這個東西，那會它不過是一團黑霧，然後被鎖起來的。
而現在這東西居然已經修出了人形，還出現在了自己的雷劫裡。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老天道鎖不住它了。
說不準，那老東西都被吞噬了。
已經沒了。
沒出息的東西。
灰霧：“……你說誰？”
蘇七淡淡地掃了這張臉，眼神之中沒有一絲避諱，感慨道：“我知道自己好看，但沒想到變成男生居然也這般帥氣。”
蘇七豎起拇指，“美。”
青年笑了一聲，“不害怕嗎？”
“怕什麼？你照鏡子會害怕嗎？隻是……”蘇七歪頭，她笑了起來，“何必呢？自己沒臉就用我的？要不要臉呢？”
居然偷她的臉。
臟東西。
“怎麼能算偷呢，你我兄妹，便是長同一張臉，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青年笑著說。
“打住。”蘇七嘖了一聲，“我跟你可不是一個輩分的，你是從老天道那裡剝奪出來的垃圾，看你這臉，說不定還撿了一點我的垃圾，頂多算點垃圾生產物，然後還包裝包裝了我漂亮的臉蛋，怎麼配跟高貴的我相提並論。”
青年：“……”
青年的表情似乎變了一下，可他又努力露出笑容來，“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可都是從混沌儘頭出來的。”
“同出同源呢。”
說到這裡，他還重重地咬了下語氣，想要告訴蘇七，他們是一樣的。
可蘇七打死不認。
“老頭說你是他身上出來的，那你怎麼也該比我老一輩，不要裝嫩欺負年幼的我。”
“再說，你這皮膚看著也不像是跟我同出的，黑的很。”
“人也臟兮兮的。”
“就你這樣的，你要是當我哥，彆人會懷疑我家祖上血脈不純。”
“還是算了。”
少女一句又一句，極力否認，嫌棄的樣子都快溢出來了。
這讓青年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寒聲道：“不認就不認，你以為我稀罕？”
蘇七點頭，“不認那就行了，所以你現在拉我進來乾什麼？”
“要幫我渡劫嗎？”
蘇七含笑問，可仔細看，眼中沒有一點笑意，全是寒光。
從頭到尾，蘇七就沒想跟他開什麼玩笑，她借著說廢話的時間，也不過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第二個天道出來。
既然一直沒有，那麼說明隻有這一個，自己也要應付這一個。
青年嗤笑，“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也是跟我一樣從垃圾裡生出來的。”
“……你不是說你不稀罕嗎？怎麼還那麼在意垃圾？破防啦？”蘇七好奇地問。
他猛然惱羞成怒地衝了過來，帶著灰霧湧動，直逼向了蘇七。
可能夠叫無數修士聞風喪膽的灰霧，卻並不能給蘇七帶來傷害。
因為如他所說，他們都是從這裡出來的，他會的，蘇七也會的。
隻是……看著這排山倒海的混沌之力，像是海上萬丈升起的海嘯，就要把渺小的蘇七給卷進去。
蘇七想了想，“雲牙，我還是覺得不能跟他硬拚。”
不怕是一回事。
但當海嘯衝過來，也沒必要頭鐵往前衝，她又不是蠢。
“跑！”
少女撒腿就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