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望著天空,淡聲說:“不是長大,隻是以前沒有能力,所以即便想長大,也不敢長大。”
不然被剪的,不是羽翼,而是自己的命。
想想原主心中最大的心願,就是重振沐家。
至於蘇家。
關她們屁事。
蘇七與春雨一同找到了沐家老宅,春雨說得也沒錯,十多年沒住人,加上沐凝煙死了之後就沒有人過來打理,大門荒廢殘破,門上銅環鏽跡斑斑。
而推門而入,雜草已經有一米多高。
春雨撥開雜草,眼淚怎麼都止不住,“以前的將軍府很熱鬨的,少將軍們跟大小姐最喜歡在前院比試了。”
蘇七道:“以後會熱鬨起來的。”
春雨身上有傷,蘇七讓她在邊上休息,做一些比較輕省的活。
自己則動手拔草,她本是龍須草靈根,隻要施個術法就能把滿地雜草拔除。
可蘇七卻偏偏用人工方式。
這些龍須草曾見證了一個家族的興衰。
也見證過兩代人的成長。
蘇七抬手拂過野草,感受著它們的情緒,有曾經主人留下來的思念,還有回憶與歡樂,但沒有怨恨。
蘇七想,這座宅子,一定承載著沐凝煙很多年的快樂,以至於在哥哥們死了之後,她連活下去的支撐都沒有了。
沒有親自殺了蘇七這個蘇珣的血脈,都是她最大的溫柔。
想到蘇珣那個吃裡扒外的鳳凰男。
蘇七眼底閃過了一絲厭惡。
她卷起袖子,埋頭拔草,連著兩個時辰都沒有停下來,可效果也是立竿見影,整個院子,都清爽了一大半。
就剩下一部分的活了。
清理完房間的春雨出來看到蘇七一直動作沒聽,忙給她遞了水,勸道:“小姐先歇息一下,您這樣腰會受不了的。”
蘇七直起身,接過水咕嚕嚕地喝了兩大口。
“現在都過了午時,你去買些吃的回來,我把這些接著做完,然後再清理屋子。”
春雨忙說:“這些我來做就好,小姐您是主子,您快歇歇。”
蘇七擺手,“無所謂,誰做都一樣。”
現在沐家就他們兩個人,哪有下人跟仆人。
要不是雲牙不能乾活,她都想拉她來幫忙,看看連吃吃都在幫忙啃草呢,誰也不能也彆想吃乾飯!
雲牙:“……”
兩人說話間。
忽地。
敲門聲起。
蘇七疑惑地看過去。
春雨也很緊張,沐家這麼多年沒人來,可她們才剛到,就有人上門,隻怕是敵非友。
然而。
破舊慘敗的大門前,男子雪膚貌美,一身緋衣襯得他諄諄貴氣,一手提著折扇,價值千金的折扇上掛著一個食盒,另一手拉著銅環,敲響著。
鏽跡掉了幾許在他袖口,他也毫不在意。
他轉眸望向了院子裡的主仆二人,“不請自來,主人家可能待客?”
蘇七上下打量著他。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就是能當飯吃。
至少這個人帶飯來了。
蘇七起身,道:“迎。”
說完,蘇七又補充,“不過我這沒椅子。”
薑落言沉吟一聲,環視一圈,笑道,“這不是隨處都能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