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陽雲沉重地收起了銀子，對三人道，“謝謝。”
蘇七擺擺手，“大家都儘了力，當然都要有。”
容陽雲笨拙地說，“以後有什麼事，你們儘管喊我，雖然我家在晉城沒什麼實力，但我在晉城生活了十多年，土生土長，有什麼事你們招呼我。”
“我能做的一定做。”
容陽雲眼神認真，態度真摯，那目光之中的堅決，讓蘇七看到了曾經以死守護著自己的第一侍衛。
她望著容陽雲，沒有笑，也沒有輕慢，而是一樣認真地回道：“好，我有事就喊你。”
容陽雲退後一步，向蘇七深深地作了一揖。
而後拎著包袱，給眾人算錢去了。
大家都很安靜，甚至沒有吵鬨。
與之前的感覺不同。
有些人眼中還露出了些許不好意思，埋著頭在書桌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有人在偷偷抹眼淚。
蘇七：“……”
她偷偷探頭向後麵的薑落言，“我是不是給錯錢了？”
傷他們自尊了？
應該換個方式給對嗎？
薑落言早就看出她心思，聞聲輕笑著，“你沒給錯，隻是給得太是時候了。”
蘇七疑惑，“什麼？”
給錢給的是時候？
薑落言輕聲道：“一個月前，南城府衙推出了一個舊城改造計劃，要推舊屋蓋新屋，好容更多的人居住。”
蘇七挑眉，“這是好事？”
薑落言沒回答，接著道，“改造計劃範圍是在南城的一片貧民區，居住著很多乞丐，因衙門沒給多少銀錢，加上地契本來也不是他們的，所以房子被推倒之後，那些人如今都無處可去。”
蘇七點點頭。
但這與抱一的學生沒什麼關係吧。
薑落言說，“容陽雲就住在那裡。”
蘇七：“……”
蘇七怔了一下，她抬頭看向了那一身乾淨清爽的少年，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住在那裡？
“容陽雲是個孤兒，被那裡的老乞丐撿到之後養大的，養了十多年，有一天突然被抱一學院的老師發現，就帶到學院來了。”
薑落言淡聲說，“但因為靈根不算特彆優秀，加上家境也不好，所以才來到了辛八班。”
頓了下，薑落言說，“其實以他的天賦，去六班綽綽有餘，但他自己選擇來辛八班。”
“為何？”
蘇七問。
她記得薑落言說過，每往前一個班級，資源還有待遇都會不同，往前的待遇越好，學院投入得也多。
而辛八班，整體可以說是被放棄的一個班級。
容陽雲選擇來這裡，豈不是自甘墮落？
雖然蘇七並不覺得到辛八班就是墮落的意思，但以容陽雲的條件，能到更好的班級，那當然是有著更好的發展。
薑落言沉吟一聲，打量著蘇七。
蘇七瞅著他，“乾什麼？”
薑落言笑笑，“因為沒錢。”
蘇七：“……”
薑落言輕歎道，“抱一的學費，很貴的。”
蘇七：“……”
蘇七再次詫異地看向了薑落言，似乎是在思索這句話的意思，抱一的學費很貴？
有多貴？
薑落言輕聲道，“往前一個班級，學費就貴一千兩，到了甲一班，已經是萬兩一學期了。”
蘇七怔住，“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