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哭得沙啞，“弟弟。”
聞聲大家這才知道，這被腰斬死去的年輕修者，居然是老鄭的親弟弟。
眾人心情複雜。
這完全是無妄之災。
即便隻是議論了一句皇族，也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葉淺淺也十分同情，“太可憐了。”
蘇七聽了四周的討論，忍不住好奇地問：“雖說此時打擾各位很不合時宜，但這寒雪城的士兵不是都歸沐家軍管轄的麼，關蕭氏什麼事。”
蘇七心中隱有猜測，但還是忍不住一問。
有人聞聲嗤笑道：“你說的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如今這三年的寒雪城可早就是蕭氏的人在坐鎮，沐家軍早就被驅趕出城，在城外駐紮了，不過再過不久，可能也就沒所謂的沐家軍了。”
蘇七皺眉問：“什麼意思？什麼叫沐家軍也快沒了？”
說話的是陰陽怪氣的葉蘭舟，“因為妖獸大軍，攻擊了他們的營地，而蕭氏軍隊，見死不救。”
蘇七拳頭攥緊，“什麼叫見死不救？”
她聲音冰冷。
這叫葉蘭舟的語氣也不好聽，“就是字麵上的見死不救，一個月前，妖獸首領突然帶領獸潮突襲了沐家軍，沐家軍死傷慘重，退兵到寒雪城城門下，求城主沈莫開城門，可被拒之門外，至戰役結束，死了數千人。”
蘇七猛地捏碎了杯子，“你說什麼？”
寒氣襲來，葉蘭舟被蘇七吼得一愣。
葉淺淺生氣地說，“你吼我哥哥做什麼，又不是我哥哥關著城門，不讓人進來的。”
蘇七努力平複心情，她扯開嘴角，試圖笑出來，可葉淺淺覺得她表情更猙獰了。
“你、你乾什麼。”
蘇七平複呼吸，說道：“我隻是突然聽到，有些激動，這沐家軍一直鎮守晉國北邊，二十多年背井離鄉，長守邊境，從未離開過北境，一片忠心為國為民，乍然聽聞被害死了這麼多人，我情緒有些激動。”
“對不起。”
葉淺淺沒想到蘇七居然會道歉，也有些不自在，“就……就也沒什麼，我剛聽到的時候也跟你反應差不多。”
酒肆內其他人唏噓道：“早些年就聽聞沐家軍有凍死餓死的，如今怕是很慘烈。”
“可不是嗎？這三年時間，可就聽說過沐家軍的士兵越來越少，糧食，衣物什麼都不夠，北境這麼冷，他們哪裡能熬得住。”
“唉，自從沐家倒了，這沐家軍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沒人在意了。”
“我看啊，這沐家完了，這晉國也快完了，當權者除了知道享樂跟捧中州的臭腳還知道什麼。”
“慎言，忘記剛才的教訓了嗎？”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趕緊閉嘴。
葉淺淺跟葉蘭舟一直在瞧著蘇七的表情，就看她手裡還捏著碎瓷片。
“你……不疼嗎？”
蘇七這才看到自己的手心。
薑落言伸手掰開了她的手指，把瓷片拿了出來，好在隻是一道小傷口。
薑落言給上了藥，蘇七說：“不用了，我們出城。”
說完，蘇七結了賬，徑自出去。
薑落言跟洛斐起身，跟著離開。
三人行色匆匆地離開，叫酒肆眾人有些疑惑，葉淺淺也說，“一說到沐家軍，她那麼生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