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從未有過。
沐言眼中有笑意，也有淚意，他仰天大笑，笑聲在巷子裡回蕩，驚起了無數飛雪。
他低聲喃喃：“他們說得對，我真是一個無比失敗的人啊，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沐言望著天空，眼角笑出了眼淚，而下一瞬，他猛然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將軍！”
蘇七瞳孔一縮。
“喂！”
“洛斐！”
眼看沐言就要血濺當場，蘇七狂追過去，也來不及，當即大喊出聲。
洛斐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一腳踹開了沐言的手臂，打落了他的匕首。
可匕首還是劃破了皮膚，濺出了好多鮮血，洛斐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捂住了沐言的脖子。
眾人趕緊衝了上去，哭著跪在他麵前，“將軍！”
沐言聲音顫抖，“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蘇七追了過來，就見這個小白臉臉色更白了，她喝道：“給我讓開！”
她從外擠了進來，趕緊掏出了傷藥，給沐言的傷口敷上，邊罵道：“你這個人不可理喻啊，我就是贏了你一次，你就要死要活，至於嗎？”
小兵們眼裡有淚。
有一個年紀比較小的哭著道：“你能贏將軍那是因為將軍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他根本沒力氣！怎麼可能贏你！”
蘇七愣住，“你餓著肚子？我不是給了你們朱果嗎？”
其他人哭著說：“將軍根本舍不得吃，於寬受傷的時候用了一顆，為了嚴小公子他們換藥換米，又賣了兩顆，可東西都送到寧安巷，他自己一點都沒有留。”
“這一次進葬神窟沒能抓到地脈之氣，我們的邪症沒法救，答應人家的任務也沒能成功，我們根本就沒有錢！”
“也沒有糧食！”
年紀大的士兵繃不住，捂著臉在一旁哭，其他小的也帶著哭腔在喊著沐言的名字。
“我們已經餓了好久好久了。”
蘇七聽著眾人的哭訴，手心的動作一點沒停，廢了好久，才止住了沐言的血。
蘇七看著臉色蒼白的男子，“我是推測過你體力不濟，但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久沒吃飯。”
沐言閉著眼睛，似乎是羞於睜開眼。
“輸了就是輸了。”
蘇七一掌拍在了他的臉上，“你這個人，就不能服一下軟？”
其他人都瞪著蘇七。
“你怎麼能打將軍！”
蘇七氣惱，“我打了怎麼了？白癡，我還要再給他兩巴掌！！”蘇七抬手，就又打在了沐言的臉上。
眾人氣惱地瞪著蘇七。
沐言也忍不住睜開眼，“你。”
蘇七問：“你連死都不怕，還怕這兩巴掌嗎？”
沐言不宜情緒激動，隻能平複著情緒，想要從洛斐懷裡掙開，畢竟一個男人躺在陌生的少年身邊，也著實不像樣。
可沐言剛要起身，蘇七便冷冰冰地道：“跪下！”
沐言眼神惱意漸起，“你不要得寸進尺。”
然而抬頭，目光卻落在了蘇七的手裡。
那是一枚印章。
蘇七冷眼看著沐言，“就憑這個，讓你跪下，不夠嗎？”
沐言神色呆滯。
士兵們也愣住了。
蘇七卻二話不說，把印章翻過來，叫他們看清楚，上麵的圖案是什麼。
那正是沐家軍的軍徽。
虎符。
沐言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