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兩人之間安靜了太久。
有一股無聲的沉默在流淌，還有隱約的情愫在流轉。
蘇七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還是薑落言先打破了沉默，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一套衣裳，推給了蘇七，“穿上吧。”
蘇七伸出小手，食指戳按住衣服，把衣服拉了過來，又小心翼翼地偷瞧了一眼薑落言。
但薑落言已經轉過身。
蘇七鬆了口氣，趕緊繞到柱子後把衣服穿上，隻是總覺得衣服摩挲過肌膚時，總能想到那隻手撫過自己時。
神奇的是那隻手似乎有魔力，他摸到哪裡，似乎哪裡就會著火，連著身體都軟下來。
蘇七自己試著摸了摸，好吧，毫無感覺。
像在摸一塊豬肉。
“……”雲牙陰陽怪氣地道：“你倒是對自己有點自知之明。”
蘇七跟雲牙傳音不怕被薑落言聽見，便也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困惑，“其實我覺得自己長得不差，但我在神域混了那麼多年，怎麼就沒人喜歡我呢。”
隻有薑落言。
一個人界的男子居然喜歡上了自己。
雖然她優秀有人喜歡是正常，但蘇七從未想過，男女之間的喜歡。
因為她從沒接觸過。
當然也有一些不知好歹的曾經點名要她當道侶，但那都被蘇七弄死了。
不算。
她認為的男女之情，不是為增進功力進行雙修的那種，像薑落言這種事，她是第一次碰見。
茫然、不知所措、還有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雲牙想到了那個一直縱容著某人進煉器室偷東西的破軍，它語氣怪異，“你確定沒有？”
“沒有。”蘇七很肯定地說，“活了幾百年，我身邊男的不是想要搶我東西就是想要殺我。”
“哦，還有一個沒事就揍我。”
雲牙自然知道她說的最後一個人是誰，哼了聲，道：“那是你欠揍！”
“煉器師最重要的就是藏寶庫，你把他的庫房都給砸了，還把庫房裡積攢上萬年的材料都丟了，他不殺了你就算脾氣好了。”
“那是他先招惹我的，說我天資差，愚不可昧，還說我一輩子也彆想登入神境，我能不生氣嗎？”蘇七皺眉。
“他天資高，人聰明了不起啊，先天就是神族的大人，跟我一個人族小丫頭較什麼勁，嘴巴毒得要死。”
蘇七無語。
雲牙問，“你就那麼討厭他啊。”
“不討厭，”蘇七對此卻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他是我在神域最好的朋友，雖然他不這麼以為。”
“但我還是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我剛到神域的時候，根本混不下去。”
雲牙心情複雜地道：“我一直覺得你很有自知之明，但沒想到你能對自己有如此清醒的評價。”
蘇七嘴角直抽：“你挖苦我呢？”
雲牙道：“是啊。”
“……”蘇七心痛，“牙牙，你彆的沒學，儘學他的毒舌，我心碎了。”
雲牙，“正常點。”
蘇七立刻恢複正常，低聲說，“反正我們也不在神域了，我渡劫的時候他剛好去閉關了，想來等他出來也要一兩百年，估計那會我的屍體都爛了。”
提起這，蘇七在想，破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傷心，可蘇七又覺得，以那個人的性子，應該不會吧。
隻會慶幸她這個死對頭死了，以後高枕無憂了。
蘇七心底難掩悵然。
畢竟這個人，也算是自己的半個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