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嶺嗤笑，“狂妄。”
蘇七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彆後悔今天就行。”說完，蘇七轉身離開。
小五茫然地跟上。
兩人走遠，三味堂的鬨劇也散了。
小五失魂落魄地跟著蘇七，蘇七看著他，“怎麼還愣著，帶路。”
小五忙回神，“去哪？”
“你家。”蘇七歪頭看他，“你忘記我是八品藥師了？求三味堂不如求我，不想救你奶奶了？”
“好好，我帶你去。”小五忙激動地轉身快走兩步，結果走了半天發現走錯了。
對著蘇七連連道歉，蘇七搖了搖頭，“沒關係。”
小五眼眶微紅，冷靜下來，帶著蘇七去了城西一條背陽的昏暗巷子。
潮濕，還陰冷。
一條巷子走兩個人還有些擁擠。
小五有些不好意思，“地方小。”
蘇七淡聲說：“沒事。”
她打量四周，小小的石頭房子，連廚房都沒有，灶台都在過道，已經快到晚飯的點，有不少人都在做飯。
在到小五家之前，一戶人家還有人端著衣服出來，蘇七跟來人對視一眼。
容陽雲險些沒崩住。
還是蘇七先打招呼，“容師兄，真巧。”
容陽雲表情變了又變，“……蘇師妹，你怎麼會來這裡？”
小五把頭埋得更低了，“是我……”
“看診。”蘇七神色自然，又打量了一下容陽雲出來的石頭屋，“你家？”
薑落言說過，容陽雲是被一個老乞丐收養的。
容陽雲茫然又無措地站在那，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租的，不是買的。”
蘇七目光又落在了他手上剛端出來的衣服，“你先忙，我看診完再過來。”
容陽雲忙應下，等蘇七一走，容陽雲還是不放心跟了上來，路過聶生生家時，容陽雲還去提醒了一聲，聶生生在家聽到消息，險些震驚地跳起來。
“她怎麼會來這裡？”
蘇七對他們來說，就是天上星，海中仙，高貴得宛若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與這種臟亂的地方全然不相乾，聶生生實在難以想象蘇七出現在這裡的樣子。
“先去小五家，叫上老三跟孫遊他們，一塊過去，彆讓附近的人過去，以免壞了蘇師妹的名聲。”
聶生生想起來今天一班傳的那些話，忙站起來，“對對，我們過去。”
“她一個名門貴女，可不該出現在這裡。”
兩人匆匆去了小五家。
就見蘇七坐在椅子上，正在給小五奶奶看診，少女探著小五奶奶的脈象，很是專注。
容陽雲跟聶生生根本不敢出聲，就怕打擾了她。
就見一會兒之後，少女收回手，道：“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年紀大了，又受了一些風寒，用些藥就好了。”
蘇七給開了藥方，連著藥都從空間裡取出來，當麵給小五配齊了，而那五斤玄靈草，也被蘇七收進去了。
小五無比激動，“謝謝，謝謝蘇師妹。”
蘇七道：“小事，倒是你去三味堂買玄靈藥劑是打算給你奶奶喝？”
小五點頭，“嗯嗯，隔壁大叔跟我說，玄靈藥劑能解百病，我就去了……”
蘇七想了想，努力用不傷人的語氣說：“玄靈藥劑對普通人是有些用，但它喝了也不過是暫時地提高體質，所以你能感覺到你奶奶的狀態好轉，但其實治標不治本，加上藥劑的價格太過昂貴，如果不是長期服用，效果等於無。”
“你不用買玄靈藥劑，用這個藥方就可以了，隻要一帖，我保管你奶奶藥到病除。”
小五紅著眼睛連連點頭，除了重複“謝謝”，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聶生生聞聲也替小五鬆了口氣，“我也說了王德子大叔不靠譜，每次你買玄靈藥劑給你奶奶，還不是分了一半給他，我看他是貪圖你那半瓶玄靈藥劑。”
容陽雲沒出聲說什麼，但看眼神也是跟聶生生一個意思。
蘇七：“……你們說王什麼？”
“王德子。”
蘇七：“……”好家夥，熟人。
藥瓶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