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沒落下,蘇七突然上前,一言不發地扯開他的衣服,琢光跟鎏金虎識趣地跑了。
薑落言連清了好幾下嗓子,都沒能阻止蘇七。
蘇七扒拉開這礙眼的衣物,果然看到了噬心釘,以及身前及後背被火燙出來的一道道傷痕。
還有鞭痕。
一樣。
是一樣的。
她咬著牙齒,看著眼前的男子,“是誰?”薑落言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對,輕聲問:“怎麼了?”
“皇後乾的?”蘇七顫聲問,“是不是?”
薑落言微僵,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牽著少女進屋,端給她一杯茶,讓她冷靜下來。
拉著她的手,才發現通體冰冷。
薑落言暖著她的手,輕聲說:“出了什麼事。”
蘇七看著他,咬著牙齒,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鎮定的,“我找到沐瑾舟了。”
薑落言微怔。
“他身上,有著跟你一樣的傷口。”蘇七盯著薑落言,一絲一毫都沒錯過。
薑落言這一回的表情變了一下,隨即陷入了思索,“他前些年一直被關在宮裡?”
蘇七想著燼天曾提過平安是被他救回來的,她艱難地點了下頭。
薑落言沉默。
蘇七抓著他的手腕,“你的傷……”
薑落言輕聲說,“是她給的。”
少女的手攥得很緊,薑落言反而在安慰她,“很久了,已經不疼了。”
“這些疤,去不掉?”蘇七顫聲說。
薑落言搖了搖頭。
蘇七定聲說,“說實話。”
薑落言看著少女,“你想知道?”
“我想知道。”蘇七眼神堅定。
薑落言輕聲說,“你先喝茶。”
蘇七聽他的,一口喝完。
薑落言又給她遞了暖爐,才開始說:“她修煉的功法特殊,畏冷喜陰,每到夏天是她最難受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她最喜歡四處折磨人以緩解難受。”
蘇七的眼神森寒。
雲牙也冷了神色,“折磨人取樂?”
“我那年剛到宮中,不知道規矩,被嬤嬤送到了她宮裡,她一眼見到,就選中了我。”
頓了下,薑落言輕聲說,“與我一起的,還有四個孩子,她喜歡虐殺與鮮血,最喜歡用鞭子鞭打孩童,用刑的時候,喜歡在鞭子上塗一些毒,打在身上,落在傷口,奇癢無比。”
“每次傷口恢複的時候,都如螞蟻啃噬,我們忍受不了,隻能用手去抓,再抓出血痕,一道又一道,可她不準我們治好,如果我們用藥治好,她就會讓人再抽打我們一頓,而第二次,就是用火鞭,打出一個個印記來。”
薑落言的聲音很低,“我因為治愈力強於旁人,所以在身邊夥伴換了一批又一批,我卻始終被她留在身邊,折磨了整整三年。”
蘇七眼圈通紅。
“而我一直死不了。”
薑落言的聲音很輕,還帶著一絲自嘲,“為此,她想了很多辦法,直到有一天,帶來了兩枚釘子,說,可以見證我的儘頭。”
“而後,她就把這個東西打在了我的心臟上。”
“我才知道,這叫噬心釘。”
薑落言的聲音非常平靜,蘇七卻聽得心頭生寒。
“它與我的心臟長在一起,通過它,可以把我的生命力一點點地抽走,而後彙聚在她身上,助她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她靠著這個東西,提升境界,又用我的鮮血修煉了五年,前後整整八年,直到我搬出皇宮。”
“才得以結束這一切。”
薑落言告訴蘇七,“如果沐瑾舟身上有噬心釘,那他應該是與我同時間被打入的。”
頓了下,薑落言輕聲說出時間,“是十五年前。”
蘇七嘴唇顫抖,“所以他被關了十五年?”
在她出生的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