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要飯失敗的乞丐。
薑落言見到他,低聲道:“你果然在這。”
聽到聲音,男人還意外了一下,隻覺得眼前俊帥的過份的男子很陌生,“你誰啊,小白臉?”
薑落言指間凝了道術法,落在了他的傷口上,就見傷口刹那複原。
男人眼睛一瞪,立刻認出了小夥伴,“我去,你這是又被抓進來了?”
薑落言蹲下身,淡聲說,“要不要走?”
男人背過身,嘀咕說:“這裡躺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有吃有喝。”
薑落言淡聲說,“如果很快就沒了呢。”
男人眼珠子一動,“你小子,要乾什麼?”
“毀了這裡。”薑落言平靜道。
男人嘿嘿笑道:“你就是從這裡出去的,當真以為這裡能被毀掉嗎?這底下的陣法,可是用上千條人命填出來的,權金玉會容你破壞掉?”
“她修煉的功法可就是依附這裡的陣法,當年從皇宮轉移到此地,花了多少人力物力,你應當知道的。”
薑落言淡聲說,“我知道,所以不更應該毀了嗎?”
男人嚴肅了神色,“那你可知道她如今的境界,比我當年還強,你想要對付她?”
薑落言垂著眸。
男人掃了一眼薑落言,搖頭道:“我勸你趕緊帶著人走,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吸取玄靈之力,你彆撞槍口上,不然下一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薑落言淡聲道:“我會殺了她。”
男人聞聲並不激動,隻是沒好氣擺手,“你先把你的噬心釘拔出來再說吧,自己都要死要活的,還想著殺人放火,走走走,看到你就晦氣。”
腳步聲從一旁傳來,男人倏然眯起眼睛,“誰?”
薑落言道:“自己人。”
蘇七已經帶著昏迷過去的沐瑾舟過來,與薑落言會合,看到裡麵的老男人,蘇七問:“這是?”
薑落言道:“獄友。”
男人倒是詫異地打量著蘇七,“好俊的根骨,小姑娘,我居然看不穿你的修為?你身上有遮擋元神的東西嗎?”
他來了興致,頻頻打量著蘇七,那眼神就差沒粘在蘇七身上,還是薑落言擋了一下,“你老毛病又犯了?”
男人被戳中心事,訕訕而笑。
他可不就是因為被權金玉好根骨給騙了嗎?
蘇七向薑落言眼底遞出詢問,薑落言道出了這人的身份,“權金玉的師兄。”
男人瞪他,“乾嘛說這麼晦氣的身份,我已經跟那女人斷絕關係了,現在就是一個乞丐。”
蘇七偏頭問薑落言:“救?”
男人不耐煩地說:“我都說我不走,你們兩個小孩子彆鬨,我一走,權金玉立刻就能知道,這陣眼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蘇七聞聲看向了這人,這才發現他身下坐著陣紋,而陣紋蔓延向整座地下城。
居然是以他為陣眼。
蘇七微怔。
這陣……
好生熟悉。
“與其帶我逃命,不如給我送兩壺酒。”男人砸吧砸吧嘴,“我滴酒未沾很多年了。”
“饞。”
話音落下,一壺酒被扔了進來,男人一愣,就見蘇七給了他,淡聲說:“喝。”
男人眼睛一亮,當即坐了起來,拔開酒壺,喝了起來,“痛快!”
這一看,才發現他的手腕被穿著兩條精細的銅鏈。
鏈子貫穿了手腕,已經跟傷口長在了一起。
而困住它的是底下的陣。
蘇七打量著眼前人,太臟,看不清楚五官,然而氣度豁達,漫不經心。
實在想象不出來這人跟權金玉有關係。
蘇七問,“你真是權金玉的師兄?”
“都說了斷絕關係了。”
蘇七問:“她的靈根是什麼?”
男人笑了一聲,似乎是不想說話,可在蘇七的盯視下,還是輕聲說了個字,“蛇。”
“世間最毒的毒蛇,黑曼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