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罡聽了這話,都開始害怕。
這可是神山秘辛。
一旦傳出,權罡吃不了兜著走。
眼看這兩位祖宗神色不懼,權罡不得不提醒道:“公子,小姐,不管怎麼說,那都是紫薇神山,神山之事,不是我等可以妄議,再且,即便燼天神官的出生並不清白,可他的母親到底還是白氏一脈,而神山的夫人也姓白,白氏一族,非我們能得罪的,否則若是他們怪罪下來,便是娘娘也承擔不起。”
權罡咬重的話,叫權子實開始冷靜下來,他也發現了,燼天確實沒有必要為難他們權家。
可權子實實在氣憤,“如果不是他,那還能是誰?除了他,這晉城還有誰能對福爺爺動手。不是說,他剛好就不在晉城嗎?難道這口氣,我們就這麼咽下去嗎?”
權罡皺著眉頭,“這件事,我會告訴娘娘以及太後,由兩位娘娘定奪,但權福長老之死,未必就是他所為。”
權罡說,“我瞧著,不似他。”
權子實跟權嘉月不出聲,他們兩人時常會來晉城,小的時候,每次都是權福帶著他們四處遊玩。
可如今……
躺在裡頭冷冰冰的屍體,要他們兄妹如何接受。
這可是他們的親人啊。
權子實捂著臉,忍不住哭了起來。
權嘉月也紅著眼圈,晉城,這該死的晉城,所有人都該死,都該去死!
去死!
……
中州。
碧沙淵。
雨越下越大。
燼天一個人坐在雨中,他坐在深淵邊上,低低地吹響著笛子,很久很久,待一曲又一曲的笛子乘著風落入深淵,祭慰著已經死去多年的亡魂。
直到夜幕降臨,黑暗之中,有人影行來。
“少主,夫人請您回家。”
一叢身影,單膝跪下。
燼天才停了吹奏,他目光眺望著深淵,不為所動,很久,才將笛子收進袖子,而後轉身離開。
“少主!”
燼天神色冷淡,聲音更是冰冷,“我不是你們的少主,滾開。”
眾神官麵麵相覷,而後不約而同一起動手,“那便——得罪了。”
燼天眼神冷漠,出劍抵擋,可八人齊上,逼迫而來,居然是要把他強行拿下。
然而白光在碧沙淵上空盛放,璀璨奪目之中,宛若一輪烈日,然而烈日寧願墜入深淵,也不願似朝陽升起。
燼天躍入深淵,臉色充滿了自嘲。“家?”
“那算是什麼家?”
下藥引誘自己的妹妹與自己的丈夫發生關係,就因為不能生育的自己想要一個孩子,所以才對已經有婚約的妹妹下狠手。
那個女人,毀掉了他母親的一世清白跟一輩子,現在又想要操控他?
不可能。
那種惡心的地方,他永遠都不會回去!
“少主!”
眾人失色。
燼天閉上眼,任由自己憑空墜落深淵,就這麼死去,也不是不好。
他,本就不該出生。
雨水漸大,燼天一頭栽入瀑布之中,猶如七年前得知真相的自己,一頭跳下了碧沙淵。
而後被人所救。
凶猛的水流從四麵八方而來,把自己給吞沒,燼天沒有睜開眼,而是隨波逐流,隨水流而下。
然而腦海裡回憶起的卻不是救過自己的雲霜,而是一臉倔強地威脅著自己的明媚少女。
蘇七。
燼天身形微頓,怎麼會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