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太監,居然敢奪走他的關注,該死!
見林鹿沒事,安湫神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他看著林鹿,氣息有些急,眼睛和臉都是紅的,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病的。
林鹿又試了一下他的額頭,低聲道:“快點回去躺著!”
安湫沒動。
林鹿板下臉:“聽見沒!”
原本要開口詢問的白長澤聽到她這話、這語氣,瞬間怔住。
這冷聲冷氣裡帶著的關心,他比誰都清楚。
因為曾經她也這麼衝自己板過臉,冷過聲。
甚至,連狠話都放過。
看著她瘦削的背影,他突然有點懷念。
不,他一直都在懷念。
突如其來的情緒,像決堤的洪水,洶湧奔來,白長澤突然就有些控製不住。
他上前,抓住林鹿的手腕。
這一下不僅林鹿,連安湫臉色都變了。
但下一刻,林鹿已經狠狠甩開了白長澤的手,一臉警惕和寒意地嗤道:“彆碰我!”
白長澤有些惱,但更多的是煩躁。
晉王那件事,是他錯怪了她,是不是說明彆的事也有內情?
對上林鹿冷冰冰的眸子,白長澤更是心煩意亂,還有點心疼,他沒再逼她,隻是對她道:“若朕錯怪了你,一定會還你清白。”
林鹿沒說話,隻是冷冷盯著他。
白長澤知道她的意思,他擰了下眉,道:“明家的事,朕也會徹查。”
林鹿不知道白長澤又要作什麼妖,隻那麼冷冰冰看著他。
白長澤和她自幼相識,最清楚她的性子,知道現在就是說破了天去,她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便沉著臉道:“過兩日,朕會複你皇後之位,明家的事,待查清楚,朕會給你交待!”
說完,他轉身走了。
看著白長澤特像個人樣的背影,林鹿眉心擰了起來。
還沒等她看出個什麼,就注意到了安湫冷沉的臉。
那憤懣吃醋的樣子,突然把林鹿逗笑了,她扯了扯嘴角:“這是怎麼了?”
安湫臉色不太好看,黑溜溜帶著霧氣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她,問:“你彆信他的話!”
林鹿挑眉。
他又道:“他不是好人!”其實他想說的是,他不是個好東西!
林鹿想了想,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安湫臉色微微變了變,片刻後悶悶嗯了一聲。
他要找的人,是當年的明後,是皇上的人,這讓他異常煩躁。
他從來沒有這麼煩躁過。
像是有什麼東西把他束縛住了一樣,讓他不得掙紮。
片刻後,他在這極度的煩躁中,壓低了嗓音道:“你要當他的皇後嗎?”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但他就是說了,不受控製地從他口中說出。
林鹿看著他,微微一怔。
安湫瞬間緊張起來。
白長澤如何,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
“當然不。”林鹿道。
安湫:“……”
“彆想那麼多了,”林鹿彈了他額頭一下:“等解決完手頭的事,我帶你出宮。”
安湫:“…………”
他這呆滯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愛,林鹿忍不住又彈了一下:“所以,現在快去躺著,把身體養好,否則到時候不帶你!”
安湫嘴角溢處笑來,他點了點頭。
原本,查清楚當年的事,還明家清白,林鹿是打算自己做的,可現在白長澤既然說他去查,那就讓他查好了。
在這個封建高度集權的時代,她雖然是女主,但也比不過白長澤一國之君的人力和眼線。
反正她想要的證據,都跑不掉,白長澤要敢在這件事上糊弄他,她肯定不會放過他!
竺箬跌跌撞撞跑回來的時候,林鹿正把參湯往屋裡端。
她一愣,上前要自己端,剛伸出手就被林鹿製止了:“彆動,我端就行,去拿碗!”
竺箬轉頭就去那碗,把那滿肚子的皇上為什麼又氣衝衝的走了他沒有怎麼著你的問題給忘到了腦後。
因為小姐看起來好極了。
心情好,氣色也不錯。
想來皇上是被小姐氣走的,那她也沒必要再問了。
受林鹿的影響,不知不覺間,竺箬已經不再把白長澤這個皇上當回事了,隻是她自己還沒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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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明後複位。
震驚朝野。
不管是皇宮的各個角落,還是京城的大街小巷,討論的都是這件事。
隻有當事人所在的長月宮,平靜如常。
竺箬內心裡還是高興的,因為這意味著,小姐和國公府的冤屈都要洗刷了。但小姐太平靜,似乎並沒有多高興,她也就不敢太表現出來。
倒是小安子。
這兩日小安子身子好了,她總覺得小安子和小姐相處時,總是怪怪的。
至於哪裡怪,她也說不太清楚。
此時此刻,這種感覺更是達到了頂峰。
她看著相視而笑,一眼就能明白彼此心思的兩人,有種小姐被人搶走的感覺。
也就是竺箬,換了任何一個敏感一些,聰慧一些的人,都能看出,林鹿和小安子相視的那一眼,那平靜的眸子和嘴角的笑,蘊藏的都是——搞事。
作者有話要說:隻多了幾百個字,fg它倒了,我深切沉重愧疚地緬懷它。
明天努力多寫,儘量更一萬(如果可能的話),麼麼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