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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午飯在餐廳吃,大家圍著一個大長桌坐著,身後站著保安大傻二傻監視。
女護士從外頭推著一輛餐車進來,有點不出所料,饅頭和稀粥,但是這次每人多了一碟小鹹菜。
宋魘看向身後的二傻,後者衝他憨傻一笑:“吃...吃...吃....”
心中感動。
這兩個保安NPC,大傻一個字也不會說,而二傻相對智商稍微高些,會說一兩個簡單的字。
女護士按人頭,將食物平分好。
眾人都沒什麼胃口,有的人是覺得飯菜不合胃口,有的人是對於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導致沒有胃口。
宋魘看向旁邊師若若的飯,問:“你不吃嗎?”
突然被關心,加上剛剛自由活動時,宋魘還出手救了她,師若若有些心跳加快:“我...我沒有胃口。”
對方‘唔’了聲,似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非常真誠的問:“那——可以給我吃嗎?”
師若若:......
一個饅頭和一碗粥,對於宋魘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師若若壓下剛剛自作多情的心理,將自己的那份送給了宋魘。
此時房頂時不時會落下一些灰塵,但這並不影響宋魘的胃口,他依舊吃得津津有味,浪費是可恥。
樓上就是他們的病房,而餐廳桌子上方正是5號病房。
那個叫柏厲的男玩家想必又是被綁在病床上,拚命掙紮著。
不隔音的城堡裡回蕩著柏厲那慘絕人寰的撕裂吼叫聲,因為城堡空曠,傳遞出的慘叫也悠長淒悲。
富二代張飛渾身直打哆嗦,這種縈繞在人心頭的恐懼並不是輕易就能釋懷的。
每個人的心理防線都是不同的,但五號病房那具開膛破肚的死屍,已經快要臨近防線值了!
女護士端著一份飯上了樓,應該是給柏厲送去的。
這裡的一切都窮酸和儉漏,每天兩頓飯,女護士都是現做的。
到了晚上,依舊是白麵饅頭和稀粥,外加一疊小鹹菜,最後是不明何物的白色膠囊藥三粒。
女護士一間間關上病房門,又一遍遍的鎖住每個病房門,重複著昨天的流程。
她的動作很熟練,表情麻木,目光平淡,或許在她眼裡,他們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批入住的精神病人了;也或許,是她的編碼程序裡,固定了一切行為模式。
深夜來臨,柏厲被打了鎮定劑,已經安靜了許多,這一夜很寂靜,人們很快就會沉入夢鄉。
7號病房的張飛嫌棄的看著這裡的一切,這裡是他這輩子住過得最差的地方,從小錦衣玉食慣了的人,似乎都能聞到這裡肮臟的臭味。
突然,他好像聽到了水滴的聲音,吧嗒吧嗒,帶著些許沉重,輕輕砸在地上,伴隨著臭出天際的刺鼻味道。
被這來曆不明的味道熏得頭疼眼暈的張飛一轉身,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緩緩垂下視線,就見自己的肚子被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和臟器流到地上,眼睛裡濺進自己的血,一陣模糊眩暈。
透過血霧霧的視野看去,他麵前站著一個‘人’,那‘人’伸出手從他的肚子裡掏走了一樣東西。
他張大嘴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身體除了能感受到開膛破肚的劇痛外,已經不能動彈了。
深夜裡。
那圓頭小皮鞋踏地的聲音又開始陡然響起,像是死神手裡的鐮刀,架在每個人的脖頸上。
下一秒,係統的電子音在玩家的腦海中突然響起:
【玩家張飛死亡,遊戲繼續。】
什麼?
張飛死了?
沒有任何預兆,趴在地板上緊盯著門縫,一直清醒的錢宇,也看到了那雙皮膚黑得和墨一樣,踩著黑色圓頭女士厚底兒皮鞋的纖細腳踝。
宋魘躺在病床上,睜開了眼,很快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
第一個玩家死亡,這無疑是在驚弓之鳥的玩家頭頂又懸上了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驚悚精神病醫院副本一共進來八名玩家,在短短兩天內,一個失蹤,一個死亡;如果是每天玩家都會消失或者死亡一個,那麼幸運活到最後的玩家,也不過是多活了八天壽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