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踢離任務的雨果並不知道尼采來橫濱的事情, 不如說從他來了橫濱之後宮崎智守就切斷了他對‘自己’的所有感知, 雨果不能通過宮崎智守的異能力了解到其他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連尼采的出現都是他看到消息後才知道的。
換句話來說,他就是徹底被放生了。
“真是的,完全不知道宮崎在考慮什麼啊。”他歎息一聲, 摁下了太宰治的電話號碼。
“莫西莫西, 是雨果嗎?”
“是我,你在哪裡太宰。”
撈太宰治的次數多了, 雨果都撈出了經驗, 一般而言太宰治就會報出地點和自殺方式,他隻要在太宰治告訴他的地點等就是。
“我準備在鶴見川入水, 如果飄到我們當初相遇的位置還沒死的話就把我撈起來哦~”電話那頭少年的聲音揚起,聽起來輕快至極。
“我知道了。”
電話沒有掛斷, 雨果隻聽到“撲騰”一聲的落水聲,他生疏的撬開旁邊車的門,一腳油門踩了下去駕駛著紅色的小轎車, 無視了路上的兩場火拚,一路飆了過去。
等雨果到了約定的地點,離接聽電話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
他坐在之前河邊的位置上等人,太宰治堅強的手機依舊沒有壞,雨果仔細一聽通話還能聽到河水涓涓流淌的聲音。
鶴見川的河水依舊清澈的像鏡麵一樣,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橫濱混亂的影響, 就是前飄來了一團黑漆漆的東西。
雨果瞧了一陣, 這不是太宰治嗎?
次數多了, 他也不緊張了,將身上的大衣脫下,雨果乾脆利落的從河岸上跳了下去。
再次被撈了起來,太宰治軟綿綿的躺在河岸邊,滿臉失落的喊道:“嘖,又活下來了啊。”
“唔,我都不知道該恭喜你還是為你的倒黴感到難過了,不過太宰,”將臉上的水抹掉,雨果笑著說道,“能看到你還活著,我很開心。”
太宰治沉默下來,一瞬間露出了無所適從的表情,他幾次張開嘴終於想到了可以轉移的話題:“橫濱最近流傳甚廣的密醫是你吧?”
“哈?密醫?”
“是啊是啊,”提到自己了解的話題,太宰治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他坐了起來興致勃勃的說道,“橫濱的密醫是生的使者,他會選擇自己順眼的人從死亡中奪回人的生命,至今為止沒有人見過他的模樣,但每次他都將必死的人救了回來。”
“沒有這麼誇張吧,我隻是將活著的人撿回來而已。”雨果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比這更誇張的都有,有人說密醫是一個擁有治愈異能或者複活異能的異能力者,”太宰治的聲音沉了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我會注意的。”
雨果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太宰治是在關心他,對吧。
“我可是在很認真的提醒你啊,”太宰治腮幫子鼓了起來,他氣勢洶洶的站了起來,表情嚴肅的說道,“你給我認真一點!”
“是是,多謝太宰先生的提醒,我之後就直接出現,不搞什麼神秘主義了。”
“我的意思不是這個,你彆跟我裝傻啊。”太宰治有種無力感,雨果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時候會有不合時宜的固執。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因為自己的明哲保身而看著生命在眼前逝去,這種事情我辦不到的,”雨果的眼眸灼灼生輝,他輕笑著說道,“有能力卻不做,那就不是我了。”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對於雨果而言他活著的意義就是救贖。
“可你不疼嗎?”
雨果啊,你拯救彆人的時候不會受傷,不會疼痛嗎?
嘴角揚起,雨果回答道:“會疼的啊,太宰,我之前救人的方式可沒有你看得平和,之前對於不聽話亂來的人我可是會用異能力直接把他們按在地裡,但是現在隻要看到彆人活著,我就會很開心了。”
“那你呢?你得到了救贖嗎?”
“嗯,我已經得到了救贖,我的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
“你在騙人!”太宰治的聲音一瞬間變得低沉又冰冷,“如果你很開心的話為什麼手臂上會有傷口呢?”
太宰治注意到了雨果手臂上的傷口,雖然浸在水裡血腥的味道淡了些許,黑色的衣服也看不出血跡,但他是誰?
黑手黨本來就是在硝煙與鮮血中以暴力謀取利益的組織,血的味道他一點都不陌生。
“你騙了我。”
太宰治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委屈,又重複的說了一句:“你騙了我。”
他到底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估計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關於雨果身上傷口的事情太宰治卻得問清楚。
雨果願意這樣天天來救他一定是承認了他們是朋友吧,所以朋友之間也可以互相幫助,他也可以幫雨果啊。
“那麼,”雨果垂下眼眸看著鶴見川的河水輕聲問道,“問這句話的人是誰呢?”
是港黑的乾部太宰治,還隻是太宰治呢?
身上還在往下滲水的少年沉默了,他漂亮的鳶色眸子沉寂下來,變得冰冷又澀晦。
“有區彆嗎?不,有區彆的。”自己回答了自己提問的太宰治輕聲說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卻還非要再問我一遍,看來之後的事情對你而言非常重要。”
重要到雨果明明理解了太宰治的意思卻還非要刺痛他,讓他說出口。
“是太宰治,隻是太宰治,我們是朋友對吧?”太宰治並不是身為港黑的乾部在詢問這件事情,而是以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