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修長人影動作快狠準，幾番劍起劍落，已經無數喪屍倒下，遍地殘骸。
眼前人單手插兜站定，烏黑發梢隨風而動，蒼白手握著那把血劍劍尖滴血，劍身紅光大盛。
身為現代人聞無生在這一幕裡第一次意識到了冷兵器魅力。
明明同樣是16級，喪屍在用劍伯爵麵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劍應對這麼密集情況，居然比子彈無限量槍還要遊刃有餘。
伯爵淡道：“槍依賴它發動原理，它自身性能決定了它射速、射距、殺傷力，但是劍沒有這樣限製，如果你不明白我意思……”
伯爵笑了，下一刻，聞無生眼見他頭頂“16級”消失了，他取消了壓級。
密密麻麻喪屍群再次動了起來。
聞無生甚至沒看清伯爵怎麼揮劍，核爆一般，離他們最近一圈喪屍頃刻倒下，震蕩漣漪般迅速擴散，喪屍一圈圈倒下，宛若多米諾骨牌。
十幾秒種後，半個馬路再也沒有和他差不多高異種生物，視野前所未有清晰。
它們都變成了一地殘骸肉塊。
身側唯一站著，是不染纖塵、颯然冷冽伯爵。
聞無生心跳忽得快了。
他明白了。
存在必有其合理之處，冷兵器在這樣一個充滿鬼怪世界依然沒有過時，說明它有熱武器取代不了優點。
熱武器說白了是人類依賴它，脫離了熱武器，人類依然是手無縛雞之力那個，那把槍本身並不依賴人類自身能力，或者說，隻依賴人類瞄準能力這一項能力。
那把槍他可以用，任何一個會瞄準人都可以用。
它能否發揮效力，隻取決於使用者瞄準能力。
因此反過來人類也會被槍射速、射距、殺傷力等參數限製，因為那是槍本身性質決定，和使用者無關。
再牛使用者，都沒法按一下扳機射兩顆子彈。
就算他百發百中，他也隻有兩隻手，兩把槍，他一次性隻能射殺兩隻喪屍。
就算他看到了喪屍，槍支射距不夠，他想射也射不到。
伯爵淡道：“我不否認那把槍現在極其適合你，隻是當你以後遇到移速比那把槍射速還快人時候，所謂百發百中，就成了笑話，所謂瞄準能力，也就成了最無用能力。”
“人槍合一和人劍合一唯一區彆在於，前者是人倚仗槍，後者是劍倚仗人，你有多強，劍就有多強，這把劍殺傷力，隻取決於使用者自身實力，它永不折斷。”
“人不應該被武器所限製。”
聞無生似有所動。
“當你走到我位置，你就會發現，很多東西天花板是從它誕生起就注定，隻有自身是沒有天花板，是能永遠突破。”
“這是隻鍛煉瞄準能力一項能力還是鍛煉所有能力區彆。”
“前者能讓你一步登天，然後止步於某處，後者能讓你悄無聲息無人能敵。”
“你既然能懂人槍合一，掌握人劍合一隻是時間問題。”
伯爵真很意外。
麵前這人意識，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想象高度。
他被軀殼限製住了意識。
伯爵繼續道：“我不覺得劍有什麼招式可言，它隻是用來殺敵，你想怎麼用怎麼用，愛怎麼用怎麼用，怎麼順手怎麼用，當大砍刀用都行。”
“把他當成你手延伸，大腦延伸，意誌延伸，讓你所有想法，通過它自然而然成為現實。”
聞無生很容易理解他在說什麼，他喜歡槍，就是因為喜歡那種意誌拓展延伸出去感覺，仿佛意識生出了翅膀，可以飛到子彈能飛到地方。
他以前甚至時不時會覺得是意識操縱子彈飛到了它該去地方，身體隻是一種累贅載體，身體是需要不斷加以訓練才能趕上意識。
聞無生第一次無比真實地意識到了伯爵強大。
這人是有遠見，他走最捷徑捷徑，就是不走捷徑。
他思維決定了他高度，他不相信武器，他隻相信自己。
麵前是個鬼怪界天花板。
再一次清楚這點，聞無生暗暗乾勁十足，他如果要當他男人，總不能比他弱……
伯爵不嫌棄，他自己都覺得配不上他。
再強大人都有敵人，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獨孤求敗一說，伯爵肯定也有勢均力敵對手。
到時候自己都不能保護他。
他不是說他一定要當他男人，隻是說如果，他總不希望那種情況發生……
防患於未然，對吧，萬一呢？
“想什麼呢？”伯爵皺眉道。
聞無生回神，咳了下：“沒什麼。”
伯爵道：“彆想那把槍了，退一萬步說，你放棄了槍，並不代表你就不會用槍了，你隻是去探索未知領域，已經會了東西，就永遠屬於你，如果試了，錯了，你隨時可以回頭，這是彆人沒有優勢。”
聞無生輕“嗯”了一聲。
他沒在想槍。
他居然沒在想槍。
“理論我說完了，但說實話屁用沒有，隻有實戰有用，這我幫不了你，自己練吧，彆給我丟臉。”伯爵說。
聞無生剛要乖巧點頭去拿劍，伯爵想起他之前混子行徑和過於看得開心境，怕他陽奉陰違磨洋工，想了想，補了一句：“等會兒我來檢查，不錯話，讓你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