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散漫,也全然沒有從前軟化溫柔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頂撞。
伯爵神色冷了:“我告訴你,我按照你們的來是抬舉你,但你彆不識抬舉。”
聞無生直笑,笑得喉嚨裡發出兩聲聽得人耳癢的動靜。
伯爵臉色更沉:“我不按照你們的來又怎麼樣?你有拒絕的權利?如果有,也不會現在被我按著。”
聞無生垂頭,笑得更歡。
伯爵攥緊了手。
“說完了沒?”聞無生說。
他仰頭,說話時紅腫的嘴唇微微翕動,伯爵的目光落在他唇上,再難挪動半分,好容易稍稍抬眼,依舊是冰冷的語調,咬牙切齒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在想怎麼能對你更好點,”聞無生嗤笑,“你這作的正常人可受不了。”
“……”伯爵怒道,“這才是你真心話?”
聞無生:“你不是問我在想什麼?”
伯爵冷笑一聲:“你什麼態度?你受不了,有的是人受得了,我不是非你不可!”
聞無生懶聲問:“要不要再親個?”
伯爵:“……”
聞無生換下作笑的假麵,淡淡道:“你去找,我等著。”
伯爵沉默好半晌,氣壓有點低。
二人誰也沒動,就這麼抵著頭,互相錯開視線,像是陷入了某種僵持,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終於,在漫長的沉默後,伯爵埋頭舔了舔聞無生的喉結,在聞無生幾聲悶哼裡,不高興道:“你都不哄我了。”
聞無生終是促狹地笑了一聲,伸手摟住他,歎道:“我也有脾氣,越認真脾氣越大,肯定是這樣的,我不可能沒心沒肺整天哄你,那是以前,更何況你總說我不舒服的話,我又分不清真假。”
伯爵挑了下嘴角,淡道:“為什麼來找我?”
聞無生說:“你怎麼知道杜晨會挑戰我?”
伯爵:“那天咬了杜唯,順便讀了他的記憶,杜晨不會放過你,入職儀式是最好的機會。”
聞無生:“你怎麼知道他一招一式?”
伯爵:“掃了眼他之前的副本。”
聞無生:“所以才昨晚特地教我?昨晚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伯爵哼笑一聲:“所以知道我對你有多好了麼?彆他媽不識抬舉。”
“知道了知道了。”聞無生說。
伯爵想起什麼,稍好些的神色又不愉起來:“你那天怎麼回事?”
聞無生想著親都親了,已經是自己的人了,稍稍起來,湊到伯爵耳邊,淡然道:“被你蹭起來了。”
“……”伯爵眼中震驚一閃而過,暗瞥了聞無生坦然的神情。
他……蹭?
聞無生為什麼不害臊?
伯爵眼中流露出些許疑惑:“那為什麼要走?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像現在這樣,又不丟人。”
“丟人?”聞無生眼中也流露出些許疑惑。
他的聲音又恢複了以往的溫柔:“我是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
伯爵漂亮的眼睛裡滿滿都是疑惑。
聞無生吻了吻他,一觸即分後,溫聲道:“媳婦兒,換個時間,乖,彆在這兒,我舍不得。”
“???”伯爵僵住了,表情徹底凝固。
聞無生很輕易推開了他,還愣了下,沒想到伯爵這麼好說話,他到一邊拿起抽紙,擦了擦唇上滲出的血。
伯爵在身後臉色變幻莫測。
聞無生好半天沒聽見背後有任何動靜,轉頭看他,見他立在原地不動,問:“怎麼了?”
伯爵喉結滾了又滾,袖子裡的拳頭攥了又鬆,唇抿了又抿,才勉強維係表情的如一,欲言又止幾次後,方不動聲色道:“你剛剛……喊我什麼?”
“不好意思了麼?”聞無生扔了抽紙,過來從後摟住伯爵,像隻大狼狗,把貓圈在懷裡,輕聲道,“聽多了就習慣了。”
伯爵:“……”
“放心,我不會在外麵喊的,”聞無生聲線溫柔,“那我先回去自我介紹了。”
聞無生剛要放開他,伯爵麵色鐵青,偏頭看向他:“等等。”
聞無生:“怎麼了?”
伯爵:“其實——”
身後突然砰一聲響,聞無生驚嚇回頭,看見了臉色變幻莫測的巫月。
地上是碎掉的花瓶,像巫月分崩離析、支離破碎的心。
巫月眼睛瞪得大無可大,顫抖著手指著聞無生和伯爵:“你……你們……你們……”
伯爵:“……”
“……”聞無生眼底絕望,“如果我說我們在練格鬥,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