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瞧著各門各戶都有各自的立場,這私底下卻像是一張大網一邊,互相交織在一起,如同章家與楊家一般。
若是她沒有足夠的勢力,想要報官去對付章聞仲,就算是告到皇上麵前。
他們也能將黑的說成白的,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些道理她都明白,所以邢珅想要攔住章聞仲的時候,她阻止了。
就是不想因為一個章聞仲,將馮家和邢家都給牽扯進去。
若要收拾他們,自是不能明著來,章聞仲能想出這種陰損的法子,她自然也能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安玉歆隻以為馮綺雯受了這般大的委屈怕是會有些想不開,輕歎了一聲,俏麗的眉眼也染上一絲無奈:“我曉得你今日定是委屈了,一個女兒家遭逢這些,就算是我隻怕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但是在京中便就是這麼無奈的,除非你能手眼通天,否則絕對不要去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你明白麼。”
“其實不隻是你,我也恨他,恨不能活剝了他才解氣。”
安玉歆說著,原本瞧著還滿是英氣的麵上多了一絲憤恨:“章聞仲欠我一條命,這件事情我爹娘都知曉,卻勸我莫要招惹章家,隻因為我去尋他最多不過出一口氣卻奈何不得他。但是他若是要對付安家,在朝堂上給爹爹下絆子,那結果絕非我能承受的。告訴你這些也是想叫你明白,今日我能給你解圍,不見得能隨你上公堂作證。”
安玉歆說的明明白白,把自己的心思跟立場都告訴了馮綺雯,當真是坦蕩蕩。
馮綺雯聽著卻是震驚不已,看著安玉歆:“安小姐的話綺雯自是明白的,隻是綺雯有些好奇,章聞仲欠了安小姐一條命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扶風瞧見,麵上帶著怒意說道:“我們小姐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名喚枝香,就在今年去寧國侯府赴宴的時候,撞上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他在與枝香擦身而過的時候,當眾瞧了枝香的身子。我可瞧見了枝香走的好好的,根本不會摔倒,而且枝香的身手很是了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摔了。因著當著眾人麵,被他瞧了身子,最後枝香被活活的逼死了。”
扶風一邊說著,恨得眼睛都紅了。
馮綺雯瞧著心中明白,出現這種事情,在旁人來看不過是一段風流韻事,可是於一個女子而言卻是關乎性命的。
瞧著安玉歆的麵色,更是清楚隻怕那個喚做枝香的丫鬟,與安玉歆的感情該是極好的,若不然也不能叫她氣成這般模樣。
隻是這畢竟是她的事情,她也不好多問,隻能應一聲:“多謝安小姐今日相救,綺雯自會銘記於心,也清楚該如何去做,不會給安小姐添麻煩的。”
說著福了福身,安玉歆聞言笑著搖搖頭:“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我本事今日回城的時候瞧著他出來,想要趁著天黑揍他一頓出出氣的,沒成想竟是遇到這件事,你無需這般客氣。”
說完問向馮綺雯:“對了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竟是叫他給惦記上了?”
聞言馮綺雯對上安玉歆的視線,就瞧著她一雙星眸很是漂亮,輕笑著回到:“我爹原是平西大將軍馮懷仁。”
“你是馮家的姑娘。”安玉歆聞言頓時驚訝出聲,隨後拉著馮綺雯的手笑著道:“我爹爹與你爹原先在京中官學的時候乃是同窗,三年前你爹出事的時候,爹爹還曾與我提過,沒想到今日竟是叫我遇上了你。”
馮綺雯見此卻是愣住,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邢珅,見他搖搖頭這才開口:“不知安小姐令尊如何稱呼?”
“你不是認識我麼?”安玉歆聞言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