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自然是連連點頭。
等出了馮綺雯的屋子,還有些難以置信。
互相看看,回了自個的屋子。
馮綺雯是上午吩咐的,下午白芍就將衣裳送到她們手上,進門的時候連著稱呼也改了,喚了一聲,湯媽媽和萬媽媽。
這萬媽媽到這個時候還有些難以置信,隻覺得很不真實看著湯媽媽問道:“湯家嫂子,這是真的麼?”
“衣裳都在你手上了,還有什麼真的假的。小姐上午那話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的,反正日後咱們什麼都彆管,隻一個心思跟著伺候小姐就是,隻要忠心也沒什麼好怕的。你就瞧那白芍姑娘不就是,聽說她是跟著小姐很多年了,就算是現在馮家不如以前,可是這白芍姑娘比一般人家的大丫鬟過的還要愜意,自打小姐開了鋪子,那些一般人家小姐都不見得能穿上的料子,白芍姑娘這一身一身的換你也不是沒瞧見。”湯媽媽說著,臉上滿是笑意:“咱們這小姐可大方著呢,聽我的,隻要忠心儘心儘力伺候著,絕對不會錯的。”
說完也不管萬媽媽是什麼心情,自顧自抱著衣裳去一旁看去了。
既是成衣,就算白芍瞧得再準,也不見得能剛好合身。
想著還有幾日就要去邢家了,得趕緊試試,連著夜將這衣裳都改一改。
白芍出門之後便沒走,躲在牆根將她們的話都聽了去。
聽著屋子裡沒聲了,這才去告訴馮綺雯。
見著馮綺雯聽了麵上神色淡淡的,也沒說什麼,頓時眉頭微皺:“小姐,這萬家的瞧著是個老實的,可是湯家的打從小姐屋子出去,這話當真有些太多了,會不會...”
聞言馮綺雯卻是笑了起來:“你是怕她這性子活脫了,到時候招惹是非麼?”
“小姐...”
被說中心思,白芍點點頭。
就見著馮綺雯卻是笑的風輕雲淡:“雖說我喜歡安靜,但是這院子裡的人若都是一個性子,便就要不得了,總是要有人活一些,畢竟迎來送往的少不得要有些會說話的。這管院子便就是跟鋪子一個樣,一個院子裡的人,有清的,也得有貪的,若不然底下人要辦事尋不得人,沒了門路便容易生事。所以什麼人都要有,但要保證一點,便就是無論她是什麼性子,一心要是個忠心的。隻要有了這一條,旁的事做的不過分,便就都可以睜一眼閉一眼。”
“所以小姐是瞧中了湯媽媽這一點?”白芍更是不解。
心想誰還喜歡自己身邊有貪心的,這一時忠心,等心大了,可就是要變心的。
見著白芍不明白,馮綺雯隻是笑了笑:“你且看著吧,日後自會明白的。”
眼瞧著到了日子了,初七晚上楊氏親自下廚給馮綺雯做了頓飯。
因著馮綺雯第二天便就要嫁人了,楊氏就沒讓馮萬倫過來,隻是跟馮綺雯說了會體己話。
本是從來不飲酒的楊氏,卻是難得叫吳嬤嬤去買了梅子酒,第一次與女兒多飲了幾杯。
席間無不是叮囑馮綺雯去了邢家之後,凡事要小心,凡事要以夫君為重,邢家後宅的事情若是能把在自己手上,便自己抓好,若是那姨娘實在叫人厭煩,便就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
說到最後,連著聲音都有些哽咽。
一旁伺候的白芍,畢竟是打小就在馮家,原還不覺得,隻想著小姐嫁出去了,日後便能自己做主過日子倒也好。
現在見著楊氏的模樣,心中頗有些感觸。
忍不住紅了眼圈。
說了好一會子,足足有一個多時辰,楊氏這才按著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