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低垂著腦袋,雲錚和沈落雁倒是還好,隻是有些心虛。
但秦七虎的腦袋都快伏到地上去了。
反正,不管文帝抽不抽他,他老子遲早會因為這個事抽他。
秦七虎現在是真希望自己在跟呼羯那一戰中身受重傷。
“父皇,你要抽就抽吧!”
最終,還是雲錚開口打破了沉默,“您拿個棍子轉來轉去的,可彆轉暈了。”
自己也沒造反,還把呼羯他們的腦袋都送給他了。
他再怎麼抽,也不至於下手太重吧?
抽兩下嘛,倒是沒啥問題。
這要是抽得太狠了,他可不乾。
聽著雲錚的話,文帝差點就被氣笑了。
好嘛!
還關心起朕來了?
還怕朕轉暈了?
“朕可不敢抽你。”
文帝握著手中的黃荊條,淡淡的說:“這可是你的地盤,萬一你一聲令下,城牆上的那些床弩還不得把朕射死在這裡?”
“父皇說笑了,他們射兒臣也不敢射您啊!”
雲錚抬起頭來,“父皇,趕緊抽吧!抽完了,兒臣還有正事跟你說呢!”
“正事?”
文帝微微皺眉,“什麼正事?”
嘿嘿!
老貨!
就等著你問呢!
雲錚麻利的從身上掏出賬本,恭恭敬敬的遞給文帝。
文帝接過賬本,隨意翻看兩下,臉上頓時不住的抽動起來。
沈落雁低眉斜眼看向雲錚,心中一陣無語。
乾嘛呢!
這時候還拿賬本給父皇看?
你這是生怕父皇不抽你是吧?
雲錚不語,隻是衝沈落雁悄悄的使個眼色,示意她彆擔心。
要抽就一起抽了。
不然,自己回頭拿賬本給他的時候,他指不定還得抽自己呢!
“你是不是還要朕給你個幾千萬兩銀子?”
文帝額頭青筋暴跳,滿臉怒容的盯著雲錚,“你哪來的臉問朕要銀子?”
孽畜!
這個孽畜!
擅奪兵權,自己不但沒有追究,還大肆封賞他,還給他糧食!
現在,他竟然還敢給自己看賬本,還敢問自己要銀子?
文帝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黃荊條,氣得在雲錚身邊轉來轉去的。
似乎在猶豫,該從哪裡下手。
雲錚乾笑,厚著臉皮說:“兒臣這不是快窮得揭不開鍋了麼?這兒子在外替自己的爹打仗,現在沒銀子了,隻能找當爹的人要啊!”
雲錚說得理所當然,聽得沈落雁和秦七虎心驚肉跳。
他倆是真怕雲錚把文帝給氣出什麼毛病來。
不過,文帝卻聽出了雲錚的言外之意。
但就算如此,他心中的火氣還是大得很。
“你還知道朕是你爹?”
文帝雙目噴火的盯著雲錚,滿臉鐵青的怒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朕的爹!”
文帝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讓現場的氣氛驟然詭異起來。
沈落雁和秦七虎死死的咬住牙關,想笑又不敢笑。
周岱更是詭異,一邊抽動,一邊埋頭看自己的腳,仿佛在看哪隻鞋更好看。
“很好笑是嗎?”
文帝斜眼掃向周岱。
“沒有,沒有!”
周岱趕緊搖頭,又試探著說:“聖上,微臣先去把馬喂了吧?”
“趕緊去!彆把馬撐死了!”
文帝沒好氣的瞪周岱一眼,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禦前侍衛統領還去喂馬?
自己的禦前侍衛統領就這麼不值錢?
周岱如蒙大赦,趕緊開溜。
剛跑開,周岱臉上就不住的抽動起來。
他想笑,但又不敢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