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2 / 2)

林晚雲知道著了他的道,抬個屁股,伸長脖子看那個碟子,爛乎乎的一團,像……

她有些笑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啊?”

宋清連笑道:“你彆逗她,有些人不願意吃腦花。”

宋九堯又給她夾了兩塊牛肉,勾著嘴,說:“吃吧,既然都開葷了,多吃點兒。”

林晚雲斜他一會兒,纖細五指搭上他大腿,來回搓了兩下,指頭收攏,咬著牙下了勁兒擰一把。

她齒縫輕輕擠出幾個字:“宋九堯,你真煩。”

宋九堯無波無瀾,放下筷子,大掌覆上她的手,掌心收攏,有一下沒一下慢慢揉捏,“吃吧,吃了飯我還得去一趟歌舞廳。”

林晚雲心裡怦然一下,聲量低了下去,“正好我也要去呢。”

“你去做什麼?”

“我約了肉聯廠的楊廠長,想讓他幫個忙,把肉聯廠的鴨絨收集起來,以後我要收來做羽絨服。”

宋清連聽了,連連讚道:“那羽絨服是真好,又輕又暖和,二晚讓大白給駿駿和小象一人做一件,他弟兄兩個就願意穿羽絨服,不是也給咱爸做了一件?”

宋世邦笑了,“是好穿,比棉大衣舒服多了。”

宋清枝聽了,忙問:“你們都有,那我咋沒見過,二晚,你給我和奇奇也做一件吧。”

有這好東西,她沒占到便宜,屬實冤枉。

林晚雲:“……不著急,羽絨服不好做,現在也沒有鴨絨了,等到今年冬天再說吧。”

“那你可記得,給我們留著啊。”

宋九堯出聲了,“我都沒有,你給她喂過一天鴨子嗎,什麼時候輪到你了。”

宋清枝臉色一僵,“我就說說,沒有就沒有唄,又不是非得穿那玩意兒,都穿著棉衣活過半輩子了,也沒見我凍死!”

飯後,宋清枝抹抹嘴巴,帶著一家子回家去了,林晚雲和宋清連一起收拾了碗筷,才回到屋裡收拾挎包,又從櫃子裡拿出兩盒棗泥糕,打算拿去送給肉聯廠楊廠長。

宋九堯看在眼裡,隨口問了一句。

“這個送是可以送,隻是沒多大用處,你給這個副廠長想個對他有好處,又能應對廠裡的法子,比什麼都好。”

林晚雲明白他的意思,“我不知道能給他什麼好處,我用錢買還不行麼?”

“你要這麼直接說,他必定要難上你一回,就算你出錢,進的是廠裡的賬,對他沒什麼好處,白白增加了工作量。”

“那怎麼說才好?”

宋九堯沉吟片刻,“你這麼說,以後你打算在鴨子出欄前,先找人拔乾淨鴨絨,再讓他們來收,這樣他肯定不願意,拔絨毛的鴨子容易受傷,如果不能馬上宰殺,鴨子難免會有損耗,就會建議你等他們宰殺了再去收,到時你再應下,說給工人出點辛苦錢,這樣基本就成了。”

林晚雲忍不住咬著嘴角笑。

宋九堯靠近了些,拿眼睇她,“笑什麼?”

她在他胸口點了下,“我就是奇怪,都是辦一件事,怎麼到了你嘴裡,就繞個彎呢?”

宋九堯略微勾嘴,抬手在她臉頰刮撓兩下,“這就是吃肉和吃素的差彆。”

林晚雲漂亮的頸子線條繃緊,指尖點啊點,最後,兩手都上了,假意要掐他的脖子,“你這個黃鼠狼壞得很!”

他卷起嘴來,指腹摁在她嘴唇上,來回摩擦,壓著嗓道:“你不壞,我一回來,給你做好吃的,你就跟我說要吃素。”

林晚雲踮起腳尖,下巴抵在他肩窩處,嗓子裡頭透著笑,鼻尖有一下沒一下蹭過他脖頸的肌膚。

“那會兒沒天黑呢,你腦子想什麼呢。”

宋九堯眸子幽深,喉結上下滑動,打開衣櫃門,雙臂往下,再開口,聲音暗啞,“現在天黑了。”

他偏頭壓了下去,將她含入唇間。

林晚雲心口一個怦然,雙手慢慢滑下,軟綿綿抵在他胸口。

兩人無聲親吻,好似與以往有些不同,細細密密,帶著小彆後的纏綿之意。

宋世邦在院裡喊了一聲:“二晚,還剩著熱水咧,我上山去了。”

林晚雲捂著心口的心跳,輕輕咽一下喉,才回道:“爸,你等會兒,我們也要出門,順道送你到山腳下。”

宋世邦:“不用,你們送還得繞遠路。”

宋九堯壓著嗓音,“你說,遠路不打緊,遠路好走。”

林晚雲看著他,嘴角掛著兩個勾勾,繃了一會兒,方大聲回宋世邦,“沒事兒,拐彎的路更好走。”

三人上了車,宋九堯把車子往林家村的方向開。

進了那條泥巴路,林晚雲又開始抱怨泥巴路太破爛,顛得屁股疼。

“等我掙錢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這條路給修好。”

宋九堯點頭,“林家村就等你林二晚發財了。”

她轉頭對上他,興致盎然的,“當初我上市裡,碰上趙賢和阿平開你的摩托車,天兒太熱,我就掏了一塊錢,雇他們送我回家。”

她指著那棵大榕樹,“看,就是在那裡下的車,正好碰上大白了,她就訓我,說我怎麼能坐他們的車回來,那可是宋九堯的摩托車,彆人看見了可怎麼說我,我說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我沒勁兒走回來,要是爬回來,她們一樣會笑話我。”

宋九堯略微提嘴。

原來,那是他和林二晚的開端。

“她又說,宋九堯是誰你不知道麼,我說我不知道,我管他是誰,我可是花了錢的。”

宋九堯目光漫向濃墨般的山林,鼻端幾個氣聲,“你那一塊錢花得值。”

林晚雲晃晃腦袋,偏要跟他唱反調,“值麼?我現在想起來,總覺得虧大了。”

後頭的宋世邦笑道:“可不是虧了,這一小段,哪用得上一塊錢,一塊錢夠來回十趟了,第一回你來跟我買魚,也是在這村口,也是這麼胡亂花錢,我說三毛,你給我五毛,讓我不要給你找了。”

林晚雲這才想起來了,轉頭往後,對著他咯咯咯笑,“就是了,當時不知道,以為一兩毛很少,出去工作才知道掙錢不容易。”

這個笑聲,撩得宋九堯心頭微癢。

“你就是笨蛋,白活這麼多年,到二十歲才知道掙錢不容易。”

林晚雲不跟他計較,他說的沒錯,活到現在,她才知道掙錢不容易。

“人生苦短,要艱苦奮鬥。”

把宋世邦送到山腳下,兩人又去了肉聯廠。

林晚雲見了楊廠長,果然被宋九堯言中,楊廠長說鴨子到廠,並不全是當天宰殺,她想要鴨絨,不如等到宰殺的時候,讓肉聯廠的工人收集,她再過去拿就好。

她再說願意按照鴨絨的重量,出一點辛苦費,這事兒很快就成了。

回到歌舞廳,宋九堯開始忙活,林晚雲打了一個電話到南苑的布料廠家,想再和那邊確認一次,那包配件的下落,布料廠辦公室隻有一個人值班,說發貨那人已經下班,讓她明天再打過來。

她有些疲累,手撐著腦袋,慢慢迷瞪過去,腦袋一歪,冷不丁嚇出了一個驚魂。

宋九堯正好走進來,看見她這個樣子,臉色微沉,“想睡就回床上睡,又在等誰的電話?”

林晚雲挺起身板,揉了揉眼睛,有氣無力的,“沒等誰,這一次布料廠家發過來的東西,少了一包配件,我想和打包那人確認一下,他又下班了。”

宋九堯捏著褲腿兒,坐到她身旁,“你跟我說說,是什麼東西少了?”

“就是拉鏈扣子之類的,也是奇怪,明明單子上頭有,重量也對,回來就不見了,鬼知道上哪兒去了。”

“是誰拉的貨?”

林晚雲幽幽歎一口氣,“就是運輸隊的那個吳斌,偏偏是他走的這條線,而且他是副隊長,我還得罪不起。”

宋九堯輕嗤,“是這個人就不奇怪,說不準他這一趟心情不好,就拿你開刷尋開心。”

林晚雲撇嘴,“起初我也這麼想,可是貨物重量沒差多少啊,那麼大的一包東西沒有了,怎麼可能不影響重量呢,所以我們才覺得是布料廠漏發,他們又咬死已經點清楚,才發過來的。”

他稍稍抬眉,漫不經心地說:“既是這樣,吳斌不大可能冤枉,隻要他往布料裡倒一桶水,吸附力強的,吸在裡頭,你們不打開來,外頭也看不出來。”

林晚雲眉心一跳,怔愣住了。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呢!

她立馬起身,“我現在就回去看看,要是這個大油田真毀了我的布料,我非得連夜上運輸隊找他理論不可!”

宋九堯眉宇一鎖,拿手撓撓額角,“明兒再去看,不差這一晚。”

“怎麼不差,要是他真動了手腳,我的布料就毀了。”

宋九堯攔不住她,隻好把阿平叫上,坐上車,往林家村的方向開。

這一打開,果然有一袋麻紗卷起來的長絨棉布料,裡層都濕透了,若不拆開來,直接放入倉庫,隻怕乾了也沒人知道被人動過手腳。

不說林晚雲,連阿平都氣得夠嗆,“這龜孫子,明天非得上運輸隊好好教訓他一回不可!”

宋九堯卻道:“現在還需要用到運輸隊,先不要動吳斌,就當我們沒發現這一回事。”

林晚雲雖然氣得半死,也認同他的說法,這個時候還沒有監控,都是憑單據辦事,她已經簽收了貨物,無憑無據的,再回去理論,隻怕難以治吳斌的罪,說不準惹惱了他,以後南苑進貨這個渠道就堵死了。

隻能暫且咽下一口氣,以後儘量讓另一個人拿貨,避開吳斌那狗日的車程。

作者有話要說:寫文睡著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給我送二碗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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