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居所,顧傾一身魔氣繚繞,臉上也做了偽裝,兩道魔紋在他額頭和臉頰橫亙,他冷著俊臉,這樣看倒有些真像脾氣不好的魔修。
極快的從山壁上掠過,如同飛燕一般輕巧,除了偶爾帶起的風聲,再沒發出其他響動。
這些魔族鑿開了山壁做居所,山壁外麵也有木頭屋子,和山壁之間有些縫隙,顧傾就在這些縫隙裡悄然行動,想要找到雲花的下落。
在一些黑暗,很有可能被用來做囚牢的洞中也找了一番,依舊沒有找到雲花。
不止他和雲畫,剛才陸續潛進來幾個修為不錯的修士和妖族,也在幫忙尋找,不時就交換一下消息。
山底下很黑,不過那些石洞和木屋裡有著亮光,跑出來的魔族數量不多,不過還是占據了這大半山底。
不時就有火光搖曳的屋子中發出陣陣笑聲或者交談聲,甚至還有彈唱小曲尋歡作樂的,靡靡之音和魔氣波動從裡麵傳出來。
和另一邊的雲畫傳了音後,她那邊也沒找到雲花,顧傾悄悄從山壁上滑下。
“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剛想在底下找找,看周圍有沒有地牢一類的地方,顧傾剛走到木屋下的黑暗中,前方就有人醉醺醺的開口問他,那雙血色眼睛表明了對方的身份。
顧傾並未答話,手按在了腰間劍柄上。
“低賤的魔修,我在問你話,到這裡想做什麼?想要魔息花?你也配。”
那個喝醉了的魔修腳步踉蹌了一下,朝顧傾這邊走來,他向來沒把這些墮魔之人看在眼裡。
魔息花顧傾不感興趣,他隻想找到雲花。
顧傾後退了一步,他身上魔氣再重,可如果細看,還是會被發現不是魔修。
不過那個魔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酒,有些不依不饒的,手上魔氣凝聚,朝顧傾打了過來。
與此同時,同樣在尋找雲花下落的一個修士,不小心暴露了行蹤。
一聲尖嘯響起,是魔族在通知所有人,有外敵闖了進來。
魔族雖說隱藏在這裡,可實力也不弱,兩個人微弱的氣息還好,可一旦進來的多了,一個不小心被他們發現,其實也在意料之中。
顧傾見隱藏不下去了,隻得立刻通知了沈寒,讓外麵的人馬攻進來,順手拔出玄霜劍,擋住了那個魔族的攻擊。
行蹤暴露,顧傾一個人在這邊,雲畫迅速就趕了過來,和顧傾兩人一前一後夾擊那個魔族。
乾掉那個魔族之後,雲畫和顧傾讓其他人暫時後退,等著大隊人馬,那些魔族已經悉數出動了。
本就濃重的魔氣在極快的滋生,讓這山底下變得更加陰冷,一雙雙血紅眼睛出現在黑暗中,像是藏在黑暗中的凶獸一般,殘忍嗜血。
找不到雲花,如果能先擊破這裡,數千人一同找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顧傾和雲畫現在也隻能這樣去想了。
有魔族在朝一個角落移動,顧傾和雲畫對視一眼,不用多說就一齊出動,那幾個魔族是要逃跑,幸好他倆離那個通道比較近。
最後麵的那個魔族被顧傾一劍穿透了心口,身上魔氣立刻就變得微弱起來。
不過他並沒有死,沒有回身,反手就朝顧傾扔過來一隻長著獠牙的魔物,和老鼠很像,眼睛幾乎沒有,但是嗅著人味,就朝顧傾撲了過去,極為靈活。
玄霜劍飛了回來,那隻魔物看著小,可皮毛厚實,玄霜竟然沒有穿破它顱骨,它朝顧傾手腕撲了過來,嘴巴一張,極為詭異地,整個腦袋都裂開了,裡麵全都是森森白牙,尖利無比。
顧傾眉頭緊皺,避開了魔物的攻擊,可它很靈活,緊追著顧傾不放。
最前麵的那個魔族已經下了那個地洞,大隊人馬攻了進來,在和魔族廝殺,這兩下過後,顧傾再沒了耐心,引出紅蓮業火,燒向了想逃跑的魔族,還有那隻魔物。
“吱吱吱”的尖叫響起,果真如同鼠類一般,那隻魔物渾身冒著黑氣,紅蓮業火是邪物克星,顧傾就不再管它。
不出幾息,那隻魔物就被業火吞噬,燒成了灰燼。
一陣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顧傾下意識就回頭去看,是霍岩領著藏劍峰弟子禦劍而來。
“師兄,彆來無恙。”
遠遠的,霍岩站在劍上,朝顧傾拱手示意,帥氣的臉龐上笑意燦爛,他身後藏劍峰弟子整齊劃一,近千把劍同時出鞘,揮斬妖魔。
顧傾朝他遙遙拱手,同樣露出個笑來,還帶著少年稚氣,不止藏劍峰,還有很多妖族也到了。
有魔族襲來,雲畫在抵禦,顧傾跳進地上的洞中,去抓那個逃跑的魔族。
——
魔族祭司咳了幾聲,從山壁中掙脫出來,不斷有石塊兒從他出來的地方往下滑落,掉進血池裡,很快就被銷蝕掉。
沈寒抬手擦去嘴角血跡,壓下了喉間的腥甜,表情依舊淡漠,看樣子根本沒把這些傷勢放在心上,再說即便是想療傷,這個時候也不可能離開。
他看著對麵的魔族祭司,再次提劍攻了過去,鳳凰蛋還在對方手裡。
“若是早幾年,你也該是我魔界傀儡。”
大祭司手上魔氣湧動,五指猶如硬鐵一般,成爪狀擋住了沉冰劍。
說這話的同時,大祭司另一手朝向下方血池,在沈寒攻向他第二次的時候,做了個朝上抓吸的動作,瞬間血海翻湧,原本就在顫動的血池底部,動靜更大了。
血浪四起,如同柱子一般,直擊山洞頂上,正在空中飛行的修士和妖族急急避開這詭異的血液。
大地在震動,血池底部隆起,隨著裂紋越來越大,猛然間底下的東西就破土而出,兩道血色身影衝了出來。
手握沉冰,在魔族祭司沒辦法騰開手的時候,沈寒將他逼到了絕路上,一劍揮過,氣勢磅礴,原本是可以將魔族祭司斬於劍下的,對方瞳孔都放大一瞬,眼中出現了沉冰的虛影。
可那兩道身影,一個衝向了沈寒,另一個則是極快的擋在了魔族祭司麵前,扛下了那一擊。
青璃也隨著那兩個人從血池底部飛身上來,紅衣隨風擺動。
有兩個血繭已經被徹底煉化了,成了魔界的傀儡,即便是斬斷了那血色光束,也來不及了,而且這兩個人破繭而出後,實力難以估測,他沒有攔住。
在看到對方用身體生生扛住了沈寒一擊後,青璃臉色凝重起來,不過還是很快就朝魔族祭司和他麵前的傀儡攻去,身後趕來的狐族跟著青璃。
沈寒魂魄受損,又受了傷,一時竟沒有擋住那個攻向他的傀儡,往後退去。
魔界大祭司臉色慘白如鬼狀,和沈寒對戰,他也受了不小的創傷,好在這兩個傀儡煉化成了。
不過沈寒的實力,著實超出了他的預料,本以為對方白衣劍尊的名號,隻是修行界那些沽名釣譽之輩封的虛名而已,沒想到沈寒能在他魔化的狀態下迅速衝破他的威壓,甚至傷了他。
那具傀儡全憑肉.身的強悍,在和沈寒對抗,不過沈寒在退了幾步之後,就穩住了身形。
青璃纏住了另外一個傀儡,剛才沈寒的一劍,看似沒有給對方造成傷害。
不過離得近了的青璃還是發現,他身上出現了許多裂紋,就像是玉瓷一般,而且行動也沒有和沈寒對戰的那個快速,應該是傷到了。
魔族祭司躲在傀儡後麵,一邊要應對那些狐族和其他修士,一邊往山裡悄然移動。
他早已受傷,麵對一波又一波的攻擊,還不隻是一個人或者一隻妖的,每一次的攻擊都是很多人,魔族祭司行動就有些遲緩。
魔族祭司眼神怨毒,一掌拍在了山壁上,口中魔息朝裡麵噴吐,喚醒了山壁裡的東西。
碎石滾動,山壁裡麵的夾縫裡,有無數指甲蓋大的黑色蟲子飛了出來,密密麻麻,一團一團朝著修士和妖族群中飛去。
看似不大的蟲子,一團趴在胳膊上,眨眼間就啃食的隻剩下骨頭,甚至連骨頭都不放過。
而且在啃食血肉的時候,它們的身體又在不斷分裂成兩半,兩半都成了更小的蟲子,吃了血肉之後變大一些,就再次裂開,趴在人身上,這樣繁衍,變得越來越多。
有不小心沾上這種魔蟲的人痛苦不已,直接砍掉了小臂,這才保住了性命。
這邊追捕魔族祭司的人被攔住很多,青璃又在和傀儡纏鬥,一時騰不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