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倪也咬咬牙,“開襠驗棍!這貨說什麼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讓我有心思想彆的男人!”
俗話說飽漢不知餓漢饑,看文久了也有三分慧根,倪也開始栩栩如生地大倒苦水,描述老公如何看著那條留言三省吾身,從而邀她進行深入靈魂的交流。
林音聽得臉發燙,啪嘰拉上紗窗開空調,降溫。
絲綢睡衣滑溜溜的,一坐下,布料在皮膚表麵如河水一樣流過。
房東原先配的是一張櫻桃木真皮靠背床,林音額外租了間地下室,將床挪過去放著,另買了張法式鄉村鐵藝床架。
銀灰色啞光漆皮,一點都不反光,床頭是簡約的拱門花紋。
林音最喜歡兩側像權杖一樣的柱子,令她想起璋明山老屋那張祖傳的四柱床。
入夜,林音留一盞夜燈,弓起身子,將懷裡蠶絲毯裹緊雙足,閉眼假寐。
因為種種原因,她每次考CPA都不太順利。
第一年,與家中鬨翻,不自量力地報了六門。
剛畢業不願回家繼承祖業,扛著壓力麵試進事務所,卻根本沒有人權。
不僅考試假隻有7天,連國慶假都被拉去改底稿,自然隻過了一門。
不過幸好,是最難的會計。
後來鐘馗事務所遷至A市,林音莫名其妙被自家經理介紹了過去,她隻過了一門,便以為是嫌自個兒水平不夠。
卻沒想鐘馗的所長湯問居然與她是一類人。
吃一塹長一智,此後她一次隻報兩門,穩紮穩打,可怪事年年發生,每年都隻能過一門,且另一門永遠都是59.5分,多半分都能要了中注協的老命。
她逐漸明白,是有一股力量在戲耍自己。
去年是唯一一次破例,她因工作受傷回家休養了四個月,也許是那些苦苦糾纏她不放的靈能終於大發慈悲吧。
林音心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將拳抵在胸口按壓,讓那不怎麼愛動的心臟泵一泵心頭血,彆趁她睡著偷偷罷工了。
樓上空調外機管道滴水,噠,噠,噠,一刻不停,令她一閉眼就回憶起考場上泛濫成災的鮮紅。
救命——救命——救命——
她迷迷糊糊,在睡著的邊緣,耳畔卻清晰聽見了風在鳴叫。
風的形狀是河堤柳葉在擺動,風的聲音是搖搖晃晃吱嘎作響,風無孔不入,會像信使一樣攜來深山幽穀的哀泣。
兩歲,剛能聽懂大人說話的林音蜷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咬著嘴唇不哭出聲音來。
“寧寧,我的孩子。”
太婆婆念著她的小名,嗓音蒼老,用粗糙但溫暖的雙掌捂住她的耳朵。
等林音‘哇’地大哭鑽進她懷裡,她就會逗弄小小的幼孫的下巴,哄她睜眼。
“彆怕,孩子,看看太婆婆。”
林音抽泣地用一隻手捂住左眼,另一隻手掀開眼皮。
頭發花白的老人雙眸深黑,像是要把她的恐懼、抵觸、驚嚇,全部吸進去攪成碎片。
林音再一次閉眼,索性大哭大鬨:“我怕,我怕!”
‘咣!’
木屋房門被踹開,屋粱震下了幾條紅繩。
林青珍裹著一身冰雪的淩寒走近,手上握著根麻油浸泡過的黝黑草繩,言辭狠厲:“外婆,不能這麼慣著她!”
訓罷,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