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折疑惑:“我虛?何以見得?”
林音:“哈哈,我瞎猜的啦,你不是沒追上灌餅嘛,我看城管跑得比你快多了。”
伏折:“那是因為你在後邊追我。”
林音:“誰追你啦!不要臉!”
“……”伏折邊走邊將挽起的袖子放下,摸著袖扣,忽然回頭說道,“我酒量很好,以後我替你擋酒。”
黃昏愈濃,伏折握著刀走出花園,長刀的刀尖在乾涸的石子路麵跳動著,一拐彎,跟剛從外邊回來的劉會計撞了個滿懷。
“媽媽呀!”劉會計直接彈射到了五米以外,“伏,伏會計,你這,這是乾什麼?”
訪談的時候伏折就不太好說話的樣子,居然一開口就要給潘偉才打電話!
“除草。”他昂首揮了一下刀,視線隨著刀尖一劃,半米長的利刃他耍起來跟玩具似的,“我們是審計,您稱呼我伏折就可以。”
不知是否錯覺,刀在揮舞時發出了破空的唳鳴,劉會計不禁抖了下:“啊,是是是,伏,伏老師。”她與伏折氣場不合,隔了一米遠,有些討好地說,“伏老師,晚上在管委會麗麗漁館吃飯,你跟你們林老師說一下啊,天黑得晚,飯店要準備準備,咱們七點整出發。”
伏折:“嗯。”
劉會計摸著門溜回花園,伏折倏地問道:“劉會計,你開那輛黃色卡丁車出去訂餐的嗎?車速如何,我開的時候有些快。”
“啊?哦,不是我,我不會開,剛剛陳哥過來,我交代他去點菜的。”
“陳哥晚上與我們一起用餐嗎?”
劉會計借由大門掩住半個身子,勉強笑笑:“他是保安,他要是也跑了,誰來看景區啊?他不去。”
說完就跑了,不留給伏折再開腔的機會。
上到二樓,她忍不住湊到樓梯的橫窗邊往下偷窺,隻見伏折旋轉著刀把挽了個華麗的刀花,長臂一振,手起刀落,削斷了一根樹枝!
“乖乖。”她後怕地拍胸脯,“這小夥子怎麼這麼凶。”她想了一會兒,倒退兩步,往辦公室去了。
楊柳葉在胸前發燙,伏折將它取出來,吹了吹,隨後兩指一拈向正前方擲去,薄嫩的楊柳葉瞬間化作飛鏢射出!再次揮刀,光峰一轉,轉瞬間將飛行的葉片切成兩半。
刀把沒有綁布條,不是很趁手,他掂了掂,指腹垂直於刀刃稍稍用力按下,血流了下來。
同時,袖扣冒出一縷白霧,越來越大,越來越濃,直至將整片雜草地都籠罩了起來。
野草群萎靡了,與之前騷擾林音的樣子截然相反,伏折把刀插到泥裡,蹲下去彈了彈野草的根部。
“我很虛嗎?”他若有所思問道。
掐斷一根,附近的其他野草紛紛想逃,頓時伏折所在的地方光禿禿一片,從上往下看,他仿佛站在一朵綠色向日葵的中心,有些淺淺的草根抖落著土屑爬了出來。
“彆去打擾她。”
砍斷一叢,青綠色的汁水沾上了刀背,馬上就被那滴血痕吸收,隨著收割範圍漸廣,微不可見的小光點一粒接一粒被吸入袖扣。
體內的血液奔騰,好似冬眠的器官正在蘇醒,伏折左手握住一把,右手利落一割,溫柔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