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鄭曼如!”蔣拳說道:“昨天我們在醫院門口遇到鄭曼如打她婆婆,一腳踢老遠,踢倒在地,我們廠長好心去扶老人家,結果鄭曼如來勁兒了,竟然說她得精神病是我們廠長害得!
“還誣陷我們廠長的名聲!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竟是些子虛烏有、瞎編亂造的事兒!”蔣拳道:
“後來我們廠長讓她道歉她也不道,她婆婆還說看在她的麵子上原諒鄭曼如一次,我們廠長答應了.....但是這種事情是答應不生氣就不生氣的嗎?”
蔣拳是真生氣了,替程惠委屈:“我們廠長辛辛苦苦地工作,每天都在熬夜、加班,心裡想得都是廠裡、工人、國家....結果被人那麼潑臟水!
“我一個大男人聽了都受不了,更何況我們廠長!她到底才19歲啊!”
蔣拳一直是個沉默老實人的形象,江明也算認識他一個多月了,第一次聽見他說這麼多話,每句情緒都很飽滿....一下子就把他說動了。
江明氣得頭頂都在冒煙一樣:“告訴你們廠長彆生氣,我這就給她出氣去!”
江明風一樣走了,蔣拳立刻擦乾還沒掉下來的眼淚,找程惠報告去了。
到了程惠門口,他有點心虛了:“對不起廠長,我自作主張了.....”
程惠一笑:“沒事,你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彆瞎編亂造就行。”
.......
齊安國今天上班有點心不在焉,昨天他去找程惠,本來是想讓她再跟他保證一下,事情真的翻篇了,或者翻不過去,告訴他怎麼翻過去也行。
結果她似乎表態了,又似乎沒有!根本沒給他一句準話!
這......這老油條的套路她怎麼玩得這麼溜!
他不放心,打算一會兒再去一趟,非得得到她一句準話心裡才踏實。
哦,再把昨天晚上押著鄭曼如寫得那封道歉信給她!
昨天,他逼著鄭曼茹寫,不寫就離婚。
鄭曼如咬牙切齒地寫了,結果寫得不好,他就親自寫了一封態度誠懇的,語氣卑微的,讓她抄了一遍。
希望程惠看到之後.....
“不好了領導!”秘書推門喊道。
齊安國的心一抖,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怎麼了?”
“您夫人,讓廠裡開除了!還要,還要開員工大會批評她。”秘書有些不忍心道。
開除一個工人,在此時不亞於“槍斃”一個人。
因為開除一個人,他就沒工作了,而能讓一個單位開除的人,肯定有重大問題,其他單位也不會給他安排工作。
這個人“社死”了,真的會死那種死,因為他掙不了錢了,如果家人再養不起他,他就隻能餓死了。
所以工廠輕易不會開除一個人。
現在竟然把去年還是勞動模範的鄭曼如開除了!
鄭曼如當然不會因為沒了工作就餓死,但是會丟死個人!
還要開員工大會批評她,這是一點麵子不給她留了。
“為什麼?”齊安國喃喃道。
秘書道:“不知道啊....聽說是因為有人舉報她過去幾年欺壓同事。”
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原因,過去幾年乾啥去了?現在才爆出來?
“程惠昨天又見了誰?今天見過江領導了嗎?”他問道。
他也一直派人盯著程惠那邊的事兒,一來關心出口訂單的事兒,二來怕人截胡,看誰跟程惠走得近!他就得多防著點。
秘書道:“昨天她再沒見誰,今天也沒見江領導,據說病了,都沒出來工作。”
齊安國......原來在這等著他!
他就說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