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甚至未來還會是一國之母。
就算她日後有機會回來,身份也不一樣了。
她不能再捉著阿瑪的胡子玩;不能再賴在額娘的懷裡消磨時光;不能再坐在大哥星禪的肩膀上,體驗“高人一等”的感覺;不能再督促保住習武;不能再給弟弟五格和其他小侄子們編故事;不能再逗弄她新出爐的小侄孫達與阿。
同樣的,也不用再糾結要怎麼區分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胎哥哥富昌和富存。
甚至,阿瑪額娘再見到她時說不準還要給她行禮乃至下跪……
十歲啊,她的童年還沒過完呢,就要步入深宮,跟四爺榮辱與共,為他操心為他忙,還要照管他的小老婆,被迫與現在簡單舒心的日子說拜拜。
光是想想,雲兮都心疼自己。
不過,誰讓自個兒攤上了呢?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更何況,她還比彆人幸運的多活了一輩子。
有些事情擺不脫,有些責任必須擔。
另外,她也心疼那位曆史上的四爺。
兢兢業業在皇位上乾了十三年,結果卻為罵名和謠言所累,功績鮮有人知。
甚至,還攤上個不孝兒乾隆,上位後親身上陣給他老子抹黑。
既然有幸來到這個時代,總也得做點什麼不是?
四爺的愛情不指望。
但至少,為四爺洗清罵名,彆讓他的江山傳到乾隆那個敗家又不孝的兒子手裡;另外儘可能的讓大清避免閉關鎖國,趕上工業發展的浪潮,不至於在幾百年後被洋人在國土上耀武揚威。
這些,都是雲兮必須要去做的。
“姑姑您怎麼哭了?誰欺負您?我給您出氣。”
雅親揮舞著小拳頭,特有義氣的說。
年幼的五格也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一張小臉上滿是認真:“誰敢欺負阿姐,我就去揍他。”
“沒事。”雲兮抬手,用指尖仔細揩去臉上的淚水,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隻是突然要出遠門,不舍得你們罷了。”
胡嬤嬤被雲兮的眼淚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此時才回過神來一臉自責:“是老奴該死,什麼都往外禿嚕,害得格格傷心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
雲兮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說:“聖上賜婚的旨意已經下來了,我們快些回去吧,不然就誤了恭迎聖旨的時辰了。”
保住今年十一歲,放在古代已經算是個大孩子了。
在雲兮要登上回城馬車的時候,他說:“不管小姑姑嫁到哪家,我們這些娘家人總是在您身後的。”
“嗯。”雲兮笑著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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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結婚是沒有議親過程的,到了年紀,皇帝直接指婚,由欽天監測算吉日並通知女方的長輩入宮接旨。
然後,這樁婚事就定下來了。
在這個過程中,女方是沒資格說不的。
聖旨上說看上你家閨女了,那你就得高高興興的叩頭謝恩,然後按照流程把閨女嫁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要是誰敢鬨妖,說不得全家人都得跟著一起倒黴,任誰也不敢大意處之。
雲兮一行到家的時候,費揚古已經穿戴好符合他身份的蟒袍補褂,隨同讚禮大臣去乾清宮接旨了。
接旨回來,又是好一番流程,將聖旨供起來自是不提。
總之,在聖旨下來的那一刻,烏拉那拉家就開始忙起來了。
家裡忙著給她準備嫁妝。
而雲兮則是要臨時抱佛腳,將以前學的那些規矩拿出來再複習一遍,以免日後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