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是鋼柄的,淨重就有兩斤多,拍到桌上直接把木桌拍出了小窟窿。
桌子哐當哐當響了半天,許奶奶這下倒是不敢出聲了。
過了一會兒,見許媽隻是拿了刀,沒什麼實質性動作,許奶奶又凶了起來:“你這個潑婦,我讓要我兒子休了你!”
許媽今天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聽許奶奶這麼一說,反而笑了起來:“好啊!跟你兒子離了婚,我就不是你媳婦了,到時候天天扛著菜刀到你家門口,先撕爛張春娣那張臭嘴,大半夜我覺都不睡,就天天跟在你後麵磨刀。”
“大嫂,你脾氣怎麼這麼壞呢?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你這樣會把媽嚇到的。”許二叔開口道。
一聽許二叔這話,許逸反而笑出了聲:“不,二叔,這話您就說錯了,我媽脾氣可好得很。”
“就您剛剛說的,我二嬸她脾氣才是真壞,不然不會連村裡的狗都給得罪了,一瞧見她就盯著她咬。”
許二叔默然不語。
今天這事兒原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馬,要不是許二嬸被狗追的有了心理陰影,這事兒怎麼也得她來。
“我知道您是好意,您也確實是好意,不過你們家鵬飛有沒有和你提過……”
“什麼?”許二叔下意識問道。
許逸笑容格外燦爛,但在許二叔眼裡,他臉上就寫著四個大字——不懷好意。
“正常上班我是沒什麼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
“我隻做人,不當鴨。”
“壓,壓什麼?”
許逸笑了笑,不再多講。
許二叔一開始還沒明白許逸的意思,不過他常年在外,見多識廣,第二遍就反應過來了:“你瞎說什麼?”
“您去問一問,聽一聽,就知道許鵬飛他那個老板是個什麼貨色了。因為把您和二嬸當一家人,我手上雖然有照片,也沒敢讓彆人知道。”
“不過您要是再挑唆奶奶和二嬸但我爸媽這兒來鬨,把我爸媽氣出病來,我就什麼也不能保證了,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什麼照片一發出去就是上百萬人能看到,您也不希望鵬飛的屁股被彆人給看光了吧?”
許奶奶和許二嬸走後,許爸和許媽看著神色淡定的許逸,嘴巴微張,驚訝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半晌,許媽才問:“兒子,你那真有鵬飛他……那啥的照片?”
許逸點點頭:“有啊,我還靠這個敲詐了他幾千塊錢。”
許爸許媽更說不出話來了。
許媽歎了口氣:“兒子,你做什麼都行,不能走歪路,做壞事,家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有我和你爸呢!”
許逸露出諂媚的笑:“我爸根本靠不住,看到奶奶他腿都軟了。還是媽你厲害,媽,你今天真是帥呆了!”
“許保國那個畜生還以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明天讓小逸去上班,後天他就能把小逸辭退了,還上下班讓許鵬飛接送,哼,不就是瞄上我兒子的新車了?”
許爸摸了摸腦袋,沒反應過來:“咦,是這樣嗎?”
許媽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豬腦子!”
許爸從許媽那兒受了委屈,就把視線挪到許逸身上:“兒子……”
許逸聳了聳肩:“爸,你今天的表現太差了,我和媽都很失望。”
於是,到了晚上,許逸和許媽紅燒排骨配草莓吃的賊香,許爸隻有一碗開水泡飯,配鹹菜。
許爸訥訥道:“那我不是連炭頭也不如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炭頭抬起腦袋,茫然地看了許爸一眼。
就在它抬頭的功夫,許爸看清楚了,炭頭的碗裡居然有好幾塊油光發亮的排骨。
許爸:“……”
許爸看看自己的碗,再看看炭頭的碗,默默歎了口氣。
人不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