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可能和不可能(2 / 2)

[獵人]願者上鉤3 虞窗 6741 字 6個月前

看見菲蒂爾的糖,未尋說:“我很久沒去菲蒂爾了。”

“為什麼不去?”

未尋在菲蒂爾有很多朋友,飛坦之前也見過不少,很多都是從各國到菲蒂爾去的孤兒,都在一個學校裡上學,她似乎很喜歡那裡。

“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要去了,總會被問起卡金的事,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關心和擔憂,未尋現在不想麵對這些。

聽到這話,飛坦看了她一眼,說:“那就暫時彆去。”

“去哪都這樣,我也不知道該去哪了。”

“流星街。你認識的流星街的人消息不會很靈通。那群去外麵上學的流星街孩子現在應該不會回來吧。”

“現在是學期中,他們都很忙,暫時不會回流星街的。”

“那個叫阿芙樂爾的怎麼樣了?”

飛坦對那個叫阿芙樂爾的小女孩印象深刻,所以才特彆問起她。

“她快上大學了,在考慮選什麼專業呢。”

“大學?才兩年就要上大學了?跳級這麼快?”

“她拿到了世界數獨錦標賽的冠軍,被保送了。”

“她想選什麼專業?”

“目前比較傾向於國際關係。”

飛坦有些意外,問:“流星街的人去學這種東西有什麼用?”

“她想研究其他的國家,特彆是體量比較小的國家的發展史,看看它們是怎麼成為一個國家、怎麼發展起來的。”

“她想把流星街搞成一個國家?”

“嗯。”

“在這麼大點的地方?”

“嗯。”

“在除了回收處理垃圾,沒有彆的經濟來源的地方?”

“嗯。”

“她在做不可能的事。”

“飛君覺得不可能嗎?”

“你覺得可能?”

“我不是流星街的人,回答不了這種問題。可不可能,得由流星街的人來回答。做各種各樣的嘗試去尋找可能的出路,這種嘗試本身在我看來是成立的。即便某種嘗試最終行不通,嘗試的過程已經很有意義了。

麵對比較困難的事情,能一次就找到行得通的路徑,這種概率是很小的。即便找到了某種途徑,那種途徑能一直行之有效,這種概率也是很小的。不斷調整、改變,適應新的形勢與狀態,或許能讓那種途徑走得更遠一點。”

聽到這個回答,飛坦問:“你覺得旅團算不算失敗?”

“這個得問你們呀。你們覺得自己過去做的事情,有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今後想達到怎樣的目的?用怎樣的方法去達成?需要用多長的時間才能達成?大家不都在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嗎?”

“我想聽你的回答。”

“硬要回答的話。

就用時而言,用十幾年的時間做到現在這樣的程度,不是那麼有效率。

就成果而言,你們目前得到的成果和用時、付出都不太成正比。

就方式而言,總是跟黑I幫、殺人之類的事情打交道,與普通流星街人的生活、想要的改變不是很能合流到一起去。

就個人情感而言,這樣的行事風格和方式,情感宣泄的成分更多一點,促成自己想要達成的目標的成分少一點。

直白一點說,一直停留在打打殺殺、黑吃黑、以暴製暴的方式上,反而會反過來妨礙你們想達成的目標。吸引多方的仇恨、敵視、畏懼,或許能讓很多人遠離流星街,但是沒辦法讓流星街有什麼實質性的改變的。

飛君不也說了嗎,流星街就那麼大一點地方,沒資源、沒土地、沒技術、沒工具,很多發展必備的要素都太過匱乏。一直隔絕流星街和外界的聯係,僅靠流星街自身,是改變不了的。想靠流星街自己,單單是不讓近千萬居民餓死這一條,就是做不到的,流星街基本種不出糧食來,要靠外部輸入。再怎麼討厭外麵的世界,這種事情也是實際存在的。

一直讓人因恐懼遠離流星街,也會讓發展遠離流星街的。在我看來,這十幾年來,流星街是停滯的,除了居住環境的改變,其他地方並沒有太多變化。”

未尋說得很直白,飛坦不是那種接受不了直白語言的人。他曾經要求未尋有話直接說、能說全部說,所以未尋對他就很直接,比對庫洛洛直接得多,直接把這種實際上很刺耳的話說了出來,就差用一事無成這種詞來總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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