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受不了了,“哎哎哎,今天是來說正事的。”
“我覺得你說的對,秋晨,不準利用我賺錢的時間去調情,溫老板,我把我的一些作品帶來了,你要看看再說嘛?”
“我先拿著吧,回去看看,”溫曉光想了想說。
“好,你把郵箱也給我,還有些作品是電子稿,我給您發過去。”
略過此事不提,溫曉光問道:“任小姐一般是給什麼類型的服裝做設計?”
“一般來說青年服裝更多,但是……”她撓了撓臉頰,笑道:“但是我為了賺錢也設計了很多其他類型的。”
褚秋晨道:“她是個財迷,賣藝不賣身,隻要給錢,除了身,你什麼都可以帶走。”
任知婕竟然也沒有否認。
“她說的確實是我,東京和中海的生活壓力都大,我得先賺錢才能去實現我所認可的藝術。”
溫曉光眼睛一亮,他覺得這個任知婕具有某種他想要的那個感覺的特性在。
“我是草根、但我活的真實、我不完美,但我也有追求……”他將四個短句緩緩說出。
任知婕拿著筷子一愣,“溫總總結的精辟。”
“不不不,”溫曉光滿臉認真的神色,“我不是在總結你,我是在講優客的精神內核,我要的設計就是要體現這種特性。”
“這種特性?”
“對,平庸中的自我個性,不完美中的自我欣賞,服裝這一行似乎價錢上去了才叫時尚,我不要這樣,我要優客有一種平民時尚的感覺,它流行,但不爛大街,它不昂貴,但就是我認可的時尚。”
任知婕眉頭落下來,仔細想著,緩緩說道:“我知道溫總你說的是什麼,四個字:我就是我。”
褚秋晨疑惑的聽,疑惑的看。
溫曉光一口認定,“對!我就是我!我覺得還可以再加四個:關你屁事!”
“你們這是什麼對話!講點邏輯啊!”褚秋晨一口茶都噴了出來。
陳北說著風涼話,“這就叫藝術,聽不懂了吧?”
“關你屁事是藝術?!”
“我覺得很有味道,”任知婕伸出手和溫曉光緊緊握了一下。
褚秋晨問她:“什麼味道?屁的味道?”
溫曉光和陳北無奈對視,這兩位,一個不羈,一個個性,好嘛,真是人以群分。
任知婕沒有理她,她在思考,“說起來雖然是簡單,但關鍵在於表現的形式……”
“不外乎是文字、圖案。”
“或者乾脆就什麼都沒有……”任知婕自己點著頭。
“錢呢,任小姐,你還沒談錢呢。”溫曉光提醒道。
“嘿嘿,還真是頭一次,我把這個忽略了,”任知婕吃下一口飯。
“喲!”褚秋晨完全不信,“這是第幾次頭一次了?”
“去去去,找你陳北滿足你去。”
溫曉光暢懷一笑,“我不覺得把‘賺錢’說出來是禁忌,勵誌演講中把僅僅為了錢工作貶的一文不值,仿佛人活成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然而我認為為了夢想和興趣工作是很奢侈的事,那必然代表你已經不被生存所困擾了。”
任知婕聽著這些話流過心田,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這大概就是他這麼年輕,卻被稱為溫總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