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秋晨笑了,“沒想到,你這高材生還迷信。行,那我陪你一起去。”
溫曉光就是這個意思,他這運氣實在是過分,說不要那是裝逼,但起碼不應揮霍。
不久後,兩人驅車前往他得到的地址。
是一處比較高檔的電梯公寓,門上被噴了紅色油漆,寫的內容不外乎就是:
“欠債還錢!”
“卑鄙下流!”
“不還錢!可恥!”
……
溫曉光看了一眼,油漆還很新呢,有幾個字的筆畫還被擦過,但是……擦不掉。
褚秋晨有些動容,“其實有限責任公司是不需要承擔‘無限責任’的,公司欠款和個人欠債也不是一回事,而且我幾乎把青湖集團的債務都接過來了。即使退一步講還有其他合夥人呢,他們也是責任共擔者。”
溫曉光說:“這就是你不懂小人物的生態了,你說的那是法律理論,我們這個國家法盲比文盲多,實際情況中,一旦人們發現自己的錢可能要不回來,誰他媽管你是有限責任還是無限責任,或者公司欠的,還是個人欠,他就覺得都是你害的。”
錢能使人樂至癲狂,錢能使人瘋至禽獸。
帶著一聲歎息,溫曉光敲了敲門。
砰砰砰!
沒動靜。
砰砰砰!
忽然有女人的叫喊:“你們的錢新老板都還給你們了!還來乾什麼?車子也都給你們拖走了?!難道讓我們母女露宿街頭嗎?!你們要逼死我嗎?!”
“我們不是要債的。”
這時候的信任已經很脆弱了。
褚秋晨上前,示意她來,對著門縫,她說道:“趙太太,開門吧,我是褚秋晨。”
這句話像是密語。
她顯然是聽說過新的老板。
過了大概十幾秒,可能是透過貓眼向外麵看了看,確認後她終於打開了防盜門。
溫曉光和褚秋晨走進來,基本上……沒什麼東西了,電視沙發……都沒了,行李也打包好了,看來是房子也賣掉準備搬走的。
再看趙康顯的老婆,她已經憔悴的不行,趙康顯的確是把她養的很好,身材姣好、皮膚還很白,但氣色卻是差到不能再差,老公這一個波折算是陪光了所有的財產。
溫曉光和褚秋晨相視一眼。
“坐,坐吧,”趙夫人頭發有些亂,
牆根還坐著一個女孩兒,女孩兒看起來挺清秀,卻也很雙眼呆滯。
“青湖集團拖欠的債務,不是都由我們還了嗎?”褚秋晨不解的問。
趙太太說:“這些都是他入獄的當天晚上,那些人過來搬走的。那時候,你們還不在。”
溫曉光一時間也是沉默,“收拾行李,是打算搬走嗎?”
“住不下去了。”說著女人就要流淚,“褚總……謝謝你。”
褚秋晨有些震驚,謝她?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幫助趙家人。
“謝謝他吧,我這個人不說假話,是他要找你,不然我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