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間,丁院長提了些關於優客的問題,媒體上的資訊總是不夠全麵,他添加進自己的思考再用一種專業的邏輯提煉出來,基本上是乾貨很多的一次討論,完全塑造了他在溫曉光心中專業的形象。
扯到後來乾脆就扯到世界經濟局勢去了,而要說2010年最為火熱的財經詞彙非‘歐債危機’莫屬。
去年12月,希臘主權債務危機爆發,到了今年3月更是向歐豬五國蔓延,愈演愈烈,漸呈無解之勢。
歐盟作為我們第一大出口市場,它表現好壞對我們影響還是有的,而且很密切,所以國內目前都在關注。
丁守中同樣不例外,他有些疑惑的說:“我也遇見過企業家,他們對世界整體經濟狀況和宏觀經濟形勢都比較關心,通常會問我們很多,雖然不是全部采納,但是都會聽一聽。你好像比較不太關心?”
溫曉光說:“關心還是關心的,但優客不太可能國際化,國外不具備電商的基礎,支付手段和物流係統都成問題,而且還是另外一個環境和文化。要說宏觀經濟形勢,我比較偏向於資產價格會上升,股市不了解,但房市一定會被推高,很高。”
因為歐債危機導致歐元和英鎊的貶值,同期發生的是什麼?美元升值。
這背後也有美元霸權的邏輯在推動。
回過頭來說,歐洲形勢不好,資本自然就逃離,衝高美元和人民幣彙率,所以一段時間以來雖然人民幣和美元彙率還算穩定,但人民幣兌非美元貨幣不斷升值。
理由就是除了美國之外,大陸也是一個經濟安全港。
後來我們所說的這幾年經濟過熱,不止是我們自己4萬億刺激、多印貨幣的結果,實際上也是因為世界上主要地區都不太安全。
資本家是沒有愛國這麼一說的,它能為一個百分點把半數的資產都轉移掉。
這是比較簡單的經濟學思維,但人類社會的經濟現象比人類大腦還複雜,理論說起來是一套一套的,可任何理論都做不了準確預測。
就像我們未來半年局勢如何,我們就很難看清。但半年後,肯定會有各種分析出來,你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可再下個半年還是看不清。
丁守中‘嗯’了一聲,“你也是這一派的觀點,覺得歐債危機會讓我們麵對通貨膨脹壓力。”
“通貨膨脹是一方麵,我主要還是覺得這是一次機遇,3-5年的時間點一定要抓好。”溫曉光說。
“機遇?”老頭兒端著茶杯,已經陷入了和溫曉光的討論中,“怎麼說?”
如果重生要有意義的話。
他說:“我……”
“我不從純粹的經濟角度來看待這次金融危機和歐債危機,拉高維度看,東西方文化一定會在未來十年內進行世紀性博弈,這幾年,可以看作是西方文化整體的衰弱期,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如果我們隻針對經濟問題,從經濟角度去看怎麼降低歐債危機給我們的影響,而不去做點什麼,十年後我們會扇自己的嘴巴的。”
他這一論調拋出來,丁守中完全沒有想過。
仔細思索,相關學術論文、學術論壇都未有人談到這樣有些驚駭世俗的觀點,大家都在關注gdp是會高一個百分點還是低一個百分點。
想不到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其實帶著民族主義,照我們的性格,我們的精英是不會主動挑起民族主義的。
新加坡外交部長曾在哈佛大學直言,你們應該感謝那一個一直被你們抹黑的政府,那個民族自輝煌而來,然而帶著深刻的百年屈辱成長至今。
如果不是‘它們’在壓製民族主義、理性做出決策,今日的睡醒雄獅會是全世界的災難,想象一下全世界最大的工業規模、最大的人口被民族主義煽動起來,誰有好日子過?彆的不說,就南海那幾個早就犁遍了,正著犁一遍翻過來再犁一遍。
他從這個角度論述,兔子是你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而溫曉光認為,是對的,看網絡就知道了。
好在我們全體國人都很幸運,不僅僅因為我們擁有力量,更在於我們懂得克製。
但溫曉光還是要在這裡說,因為他們就是有民族主義,甚至還有可笑的人種主義。
丁守中即使有些意外,但大家心照不宣,同一條船上的,於是穩穩的說:“你,講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