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欽欽是從微博上麵得知溫曉光回羨州了。涉及衣錦還鄉、捐款,這事還是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而她也恰巧學期結束回到家裡。
想了一下,她給溫曉光發了短信:你在羨州嗎?
溫曉光喝了些酒,他剛洗完澡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回了信息,問她是不是回來了。
白欽欽說:我也放假了,你在哪兒?
她記得溫曉光家裡的房子租出去了,大概是在哪個酒店裡。
溫曉光告訴了她名字。
小姑娘借了爸爸的車出門去了。
去酒店找他,這其實沒什麼好害怕的,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會覺得密閉的兩人空間是全世界最美的地方,即使是衛生間都不妨礙你散發荷爾蒙塞滿它。
不久後,溫曉光的房門被敲響。
他看到白欽欽抬頭,鵝黃色的襯衫,牛仔短褲,抿著笑站在門外。
“進來。”
溫曉光看她探頭探腦的,又開口道:“我一個人,你在怕什麼?”
白欽欽轉身道:“我這不是怕萬一有人,撞見了尷尬嘛,一般來說你們不都得帶著助理秘書什麼的。”
哪是啊,估計是心裡想著會不會與女孩什麼的。
溫曉光去倒了水給她,順著她的話說,“那些是根據實際情況而來的,我現在就一個剛起步的小創業公司,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我,來,喝水。”
“好,羨州這麼高的樓,我還真的沒有上來過,”白欽欽往窗邊走,外麵就是黑夜中帶著亮光的小城市。
“我以前也沒想過,回到羨州來,我還要住酒店,”溫曉光也是無語,“現在去很多地方我都是住酒店,在北金我還是住酒店。”
說是高級套房,住久了你試試,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開了門就是來來往往的趕路人,有個人就在你隔壁,看不到是誰,偶爾有個聲音,感覺跟鬼一樣。
白欽欽看了這房間一圈,有客廳,有沙發,有書桌,有乾淨的衛生間,有很大很軟的床。
“至少比住宿舍好多了。”
“那倒是,你不知道我那幾個室友睡覺多不安穩。”
打呼嚕、說夢話、磨牙。
白欽欽哈哈一笑,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北金?”
“明天晚上吧。”溫曉光問:“你爸爸在家嗎?”
之前一次,一品良園的事,白副主任幫了忙,最後卻是那麼個結果。
“在。”
“他現在還生我氣麼?”
按道理來說,不違法,不違規,是沒問題的,但白副主任這個人是那種特彆具有正氣的官員,看不慣房地產商收一筆錢那麼容易,而老百姓辛苦攢錢隻湊出首付。
白欽欽說:“沒有吧,我爸是個驢脾氣,一陣勁頭過去就沒有了,再說你也沒做錯什麼。”
溫曉光搖頭,“我很尊敬他這樣的人,所以事情雖不是我做的,但我那個時候其實有意隱瞞了他,為的是他能全力幫助了褚秋晨。”
“我能想象,他再經過一品良園的時候,看到那些辛苦的民眾們的那個背影,我覺得那個背影會是心酸的。”
“沒事了,都過去這麼久了。”白欽欽安慰道,“後來的結果是好的。他真的生氣其實不是氣你,他是不知道氣什麼,我爸爸有些理想主義,所以他真正氣的是為什麼有些人沒做什麼,但賺走了那麼多錢。”
其實溫曉光沒有讓這件事拖很久,在那之後不久他就給白爸爸打過電話了,作為感謝,不論是他還是褚秋晨,都會在白欽欽畢業之後為她尋一個好工作。
褚秋晨大概率不會食言,除非她破產,溫曉光更不會食言。
白爸沒什麼表示,對於他來說是兩難的選擇,點頭,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交易一樣,罵他兩句然後拒絕?也不行,沒有父親會為了自己的情緒拒絕女兒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