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又說:“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是想讓你了解,變相地不讓你參與到其中來。”
“這件事很危險,不要怪我說的那樣直白,春嶼——”
那張臉笑吟吟的,眼睛彎得看不清他的眸子,嘴角上揚,很溫順、平和地說:“你在的話,可能會導致中也束手束腳哦。”
清水春嶼的臉一下就白了。
太宰治平時不會說這些,他待人接物都很彬彬有禮,從明明隻見過幾次,卻在之後生日時特地給他送來禮物就可以知道,是可以交往的人。
太宰治見過太多因為感情犯傻的人
,所以說出來的話很犀利毒舌,直插清水春嶼的心臟。
清水春嶼握緊了手,烏泱泱的眼睫抖了兩下,隻有握緊手中的杯子時仿佛才能從其中感受到些許溫暖。
“我、我知道了。”
吞吞吐吐,聲音有點兒可憐。
太宰治後來又很無奈地給他買了些東西,還親自把他送走,揮揮手告訴他:
“我一定會把中也那家夥完好無損地送到你手中的。”
“我保證哦,春嶼醬~”
後來太宰治果然信守了他的諾言,中原中也和他一起從被後來稱為【龍頭戰爭】的事件中活了下來。
太宰,真的是一個給他很複雜感覺的男人。
清水春嶼一想到當時對方逼近他,又輕飄飄說的一句話,也還是會覺得心顫。
“我的臉變成都市怪誕了?”太宰治疑惑地說。
清水春嶼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他眼中還帶著戲謔。
他搖搖頭,趕緊從太宰治的懷中出來。
遠離那個,明明剛剛才給他帶來溫暖和安全的胸膛。
他背對著太宰治,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春嶼醬,其實你有一點和大家想的不一樣。”
“可真是記仇啊。”
真的,是他太記仇了?
清水春嶼莫名就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並且每每到了夜間,就情不自禁記起這件事,開始……深刻反省。
唔,好像是對太宰治過分苛刻了些,明明他也沒有做錯什麼。
自打清水春嶼記下這件事,後來也心神不寧,更不知道是宿儺什麼時候回去的,被中原中也好好地送回家後又發了高燒,迷迷糊糊時還在道歉:“太宰,對不起。”
這之類的話什麼的,聲音裡都是愧疚和難過。
五條悟是不覺得自家寶寶能做錯什麼的,他心中充滿著狐疑,以己度人,他認為那家夥肯定也在不知名的地方誆騙了清水春嶼。
不過也有可能是清水春嶼這個小笨蛋給燒糊塗了,一切都不得而知。
清水春嶼從來沒這樣後悔過,他很少有讓五條悟和夏油傑這樣擔心照顧的時候,而且在這兩人成為他的監護人後,他鍛煉體術的時間就更多了,強健的體魄讓他免疫力好了很多。
五條悟去熬粥了。
夏油傑在病床前守著清水春嶼,昔日隻有丁點兒大,還要撲在他的胸口處掉小小的金豆子的男孩已經長大了,不過現在還是能夠被他抱著,坐在他的手臂上。
少年麵色潮紅,在睡夢中也蹙著眉,光滑白皙的額頭上黏著退燒貼,張著紅潤的嘴巴呼吸,吐出來的幾乎都是潮熱的水汽。
夏油傑用微涼的手背貼了貼他的臉頰,燙的驚人。
他心裡頭是有些慪氣的,眉目也是沉鬱著,紫色瞳孔顯出幾分厲色。
清水春嶼睜開淺灰色的眼眸時,恰好就同那雙紫色眼眸中的凜冽對上,心驚了一跳。
他被慣得有些任性了,嘴角癟著,掙紮著坐起來,又默默地掉淚珠子。
晶瑩剔透的淚水就順著軟軟的臉頰往下淌,手悄咪咪地攥著夏油傑的衣擺,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小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