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都盯著他看,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可偏偏這些人都毫無自覺,幾雙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他。
五條悟把算命眼鏡往下一拉,漆黑墨鏡下的一雙冰藍色眼瞳露出來:“除此之外呢,有覺得疼痛的地方麼?”
他的額頭上還有個紅紅的巴掌印,頭發也淩亂地翹起。
清水春嶼搖搖頭:“沒有。”
“我很好。”
裝著溫水的玻璃杯端過來,幼崽兩隻手捧著,一連喝了好幾口,潤澤乾澀的喉嚨,還嫌不夠,他一口氣全都喝光。
隻是喝個水而已,為什麼所有人的眼神還是都彙集在他身上?
清水春嶼坐立不安,他看看雙手搭在桌子上,又懶洋洋坐著的五條悟,又瞅瞅叉開雙腿隨意坐在沙發上的夏油傑,問:“小悟,小傑,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柔軟的毯子從他身上滑落,幼崽淺灰色的瞳孔裡溢出了期待和忐忑。
家這個字眼實在是美好,僅僅是從唇齒中說出來就帶著溫馨柔軟的意味,就像是早晨的麵包和溫暖的被窩,還有依偎在母親懷抱裡的孩子。
沒人能在麵對這樣的清水春嶼時說出拒絕的話來。
五條悟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他承諾:“當然咯,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老鼠已經抓到了,剩下負責拷問的事項就應該交給大人。”
“我們這些小孩子隻需要陪著小孩子玩就行啦,是不是呀,夜蛾老師?”
這家夥隻是在一如既往地惡意賣萌,已經做好了被嫌棄的準備,卻沒想到一貫冷漠的老師竟然深以為然地點頭:“說的沒錯,你們就先離開吧,記得照顧好這孩子。”
五條悟:“?”
從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夏油傑忍不住笑出聲,一雙眼睛都彎起來,趕在五條悟朝他罵罵咧咧之前,他伸手把清水春嶼從沙發上抱起來,手背還極為熟練地貼了貼對方的額頭。
沒有發熱。
“走吧,回家。”
……
禁閉室內,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研究人員神色陰狠。
他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在夜蛾正道進來時,獰笑著問道:“你們殺掉那個孩子了嗎,那兩個囂張的小鬼現在是不是正在背地裡嚎啕大哭,在意的人死掉很不好受吧。”
夜蛾正道坐在他麵前,雙手放在膝蓋上,挺直了腰背,平靜地說:“看起來你很掛心這件事,但是很遺憾,事情和你想象得完全不一樣。他們幾個人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慘劇。”
“倒是你,現在應該擔心擔心你能不能承受得住拷問,如果老實交代的話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他是在麵對自己那群稚嫩的學生時,也能下手命令咒骸揍人、和他們格鬥的狠人,對待敵人就更不要講究什麼溫柔策略了。
鼻梁上架著破碎眼鏡的研究者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歇斯底裡地喃喃:“不可能,他怎麼會沒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