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腳步聲消失,薑逸緩緩睜開了眼睛,抬起手伸到麵前,有些出神地看著。
等李梓靜收拾妥當,已經很晚了。她走到臥室去看看薑逸的情況,見他已經睡著,身上出了一層細汗,便洗了洗毛巾,輕輕替他擦拭著。
每隔一小時,李梓靜便給薑逸測一次體溫,擦一擦汗,直到淩晨兩三點,薑逸的燒才退下去。
李梓靜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癱倒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有些頭大。
這個時間點她一個人回去有點危險,再加上薑逸的情況說不定會反複,便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決定在客廳沙發上將就一晚。
“爸爸,你彆打了!我求求你彆打了,嗚嗚嗚嗚!”小男孩跪在地上抱著一個醉漢的腿,哭喊著。
“哭喪啊哭,給我滾開!”那醉漢一腳將小男孩踹開,繼續用拳頭毆打著縮在角落的婦女。
那婦女用手護著頭,胳膊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頭發散亂,一側的臉頰通紅,嘴角溢出了幾絲鮮血,瑟瑟發抖地看著眼前的醉漢。
“你看什麼看!”那醉漢看著婦女的眼神,一腳將她踢倒在地,惡狠狠地拉著她的頭發抬起的頭,“你是不是就是用這雙眼睛勾引其他男人的?啊!”
婦女瞪著他咬著唇沒有說話。醉漢瞧見這個眼神,心底怒氣更甚,用力地捏著婦女的下巴,怒吼道:“說!!”
“我、沒、有!”婦女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語氣堅決。
“裝,你還裝!”那醉漢卻哈哈大笑起來,走到一邊搬起木凳狠狠地砸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碎了一地。
醉漢揉了揉拳頭,目露凶光,“那我就打到你說實話為止!”
說罷就捏著拳頭,又要朝著婦女揮過去。
被踢在一旁的小男孩忍著痛艱難地爬起身,跑上前抱住了醉漢的手臂,“爸爸,彆打了,彆打媽媽了!”
“滾!”醉漢甩手就是一巴掌,將小男孩打得耳鳴目眩。
哭泣聲和叫罵聲震飛了窗外棲息的鳥,卻沒有震醒一個晚睡的人。
“我讓你彆玩了!聽不懂話是嗎?!”婦女從小男孩手中奪下玩具,尖利地叫道。
猙獰的表情配上她右臉一道深深的疤痕,顯得格外駭人。
“媽媽,我錯了!”小男孩瑟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歉,然而道歉並沒有阻止疼痛的出現。
“啊——”小男孩尖叫起來,那婦女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擰了一把,泛起微微的紅色。
然而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婦女又抬起手掌重重地拍在小男孩的背上,腿上。
“媽媽,彆打了,我錯了!”小男孩忍著痛,苦苦地求饒。
“我為什麼要生下你,為什麼你是他的孩子!”婦女一邊對著小男孩又擰又掐又打,一邊尖叫著自言自語,“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過這種生活!”
“嗚嗚嗚嗚嗚嗚,媽媽……”小男孩忍不住大哭起來,聲音悲痛欲絕。
“哭!不許哭!你憑什麼哭,該哭的是我!”那婦女仿佛是受了更大的刺激,刺耳地怒吼起來。
“媽媽……”
“不許喊我媽媽!不許!”手起又手落,小男孩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十幾分鐘後,婦女終於冷靜下來,看著傷痕累累的小男孩心痛的流下了眼淚。
她拉著小男孩的手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裡緊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