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天林見鍛安並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就又重複了一遍說,“到底是誰乾的?”
鍛安聽了苦笑道,“還能有誰?雖然表麵上看我是遇到了打劫的土匪,可我已經將身上的錢財悉數奉上了,對方卻依然砍斷了我一條腿,還警告我如果不儘快離開此地,那下次斷的就是腦袋了。”
找到鍛安之後,鍛天林的心裡總算是有底了,自己心中的種種疑問也終於有人可以解答了,於是他就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後看了看屋裡的環境說道,“你現在什麼情況?靠什麼謀生?”
鍛安一聽就歎氣道,“少爺太看得起鍛安了,現在的我隻是苟延殘喘的活著,要不是靠哥哥接濟,我怕是早就已經餓死了。當年離家的時候覺得兄嫂不容,如今走投無路也隻能硬著頭皮回來了。”
鍛天林聽後點點頭說,“讓你受苦了,說說吧……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天鍛天林就在鍛安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另一個版本,當初鍛老爺的確是在一次走貨的途中感染了傷寒,打那之後身體就一直時好時壞。
鍛老爺一病,有很多事情就不能親自出來主持了,所以就全由姨奶奶沈如焉代勞……一開始她僅僅還是傳達一下鍛老爺的決定,可久而久之有許多事情其實就是她在做主了。
起初鍛安也覺得這不算什麼大問題,畢竟沈如焉僅僅隻是個姨娘,而真正能繼承鍛家家業的就隻能是少爺鍛天林,沈如焉現在當家也是臨時的……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沈如焉竟然找來了一個自稱是她堂哥的男人,將他安插進了鍛家的貨運行,也就是現在貨運行裡的大掌櫃沈逸。
自從這個沈逸出現後,所有的事情就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先是內宅裡的傭人老媽子們全都陸續被換,之後又給貨運行的夥計降薪,把一些老夥計全都擠兌走了。
鍛安知道再這樣下去貨運行的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就想找老爺好好談談,結果卻被沈如焉給攔了下來,讓他不要影響老爺養病。
當時鍛安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鍛才爺了,竟不知他已經病得臥床不起了,於是他就趕緊找到了內宅的管家福伯,想向他打聽一下老爺的近況。
誰知一問才知道,連福伯竟也病了,說是因為這幾日照顧老爺過於疲累,晚上的時候沒注意腳下,一腳踏空從門廊上摔了下去,已經昏迷好幾天了。
到這個時候鍛安才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於是他就買通了鍛家內宅新去的一個婆子,從她的口中得知了福伯的去向……
原來他摔傷之後就被沈如焉連夜送出了鍛家,扔在鄉下一處彆院裡養著,嘴上說是有派人悉心照料,可實則卻是將他鎖在房裡,一天隻給送來一頓冷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