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已經把她的營養早餐做好了,放在餐廳。
備好的早餐隻有一份。
因為以往程非渝從不在家吃早餐,他會晨跑去朋友那裡,幫忙遛遛狗,順便就在朋友那兒把早餐吃了。
南筱從來不過問程非渝的行蹤。
隻要他不在外麵闖禍,晚上按時回家,讓外人看著他們像是對恩愛的夫妻,她絕不乾涉他的人身自由。
但今天他既然在家,看樣子也不會出去晨跑了,南筱便囑咐家裡的阿姨:“同樣的早餐再做一份吧,非渝今天早晨也在家用餐。”
“好的,程少大概幾點起?春卷兒要現炸的才香。”
南筱敢直接叫程非渝的大名,家裡的阿姨可不敢。上一次跟南筱學著直呼其名,正撞上程非渝在程老爺子那兒挨了罵,窩了一肚子氣沒處發。於是程非渝冷著一張臉,陰陽怪氣地刁難道:“我是您兒子還是您孫子啊,就這麼叫我,我跟您熟嗎?您在彆人家做工的時候也是這樣靠套近乎的?”
叫“先生”,程非渝名下沒個實業撐著擔不起,況且南筱才是這個家裡主持大局的人,程非渝就隻能延續著過去的稱謂,被人叫一聲“少爺”。
阿姨是南筱找來的。
程非渝一直覺得她找來的人就是她派來監視他一舉一動的眼線,對這些人向來不怎麼友善。
再者說,婚前程非渝可算是呼風喚雨,家庭地位再怎麼也不能說是底層,自從和她結了婚,那是爹不疼,娘不愛,還有個爺爺站在南筱那邊撐腰。
程非渝可謂是完全失寵了,難免憋氣。
這些南筱都知道,心裡也有股鳩占鵲巢的愧疚感在,因此對程非渝格外寬容大度。
“再過半小時就下鍋炸吧,他也睡不了多久了。”南筱對阿姨說。
南筱對程非渝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的生物鐘差不多在這個點,等他體力逐漸恢複了,就該起床了。
他隻是心態上像鹹魚,但他並不懶。
阿姨又問:“那您看炸幾個?”
有錢人家在數字上有講究,喜歡湊個吉利數,加之程非渝挑剔得很,阿姨不好自己拿主意。
南筱回憶了一下上次在家宴上程非渝的表現,回複阿姨:“八個吧。”
春卷太油膩,程非渝估計隻吃得下六個,但他吃東西喜歡留一點,得給他選擇吃或不吃的權力。
沒有人不喜歡決定權在自己手裡。
“好的東家。”阿姨問清楚了就去乾活了。
南筱剛起床,披頭散發,要做的頭一件事自然是洗漱。
她護膚品多到用不完,都是彆人送的,從高奢的到小眾的,應有儘有。
好多基本上等不到過期就會被她扔掉,塗在臉上不舒服馬上換。
新開封的一款法國品牌的她試用了一下,體感還算不錯。
然而今天她特意把這款洗麵奶收了起來,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盒嶄新的香奈兒。
因為這盒洗麵奶是她和程非渝第一次見麵,程非渝隨便買來送她的禮盒裡的。
南筱擠了一點洗麵奶在手心,揉搓出泡沫均勻地抹在臉上。
暈開的洗麵奶迷住了她的眼睛,她正摸索著水龍頭,倏地聽見了乍然響起的水流聲。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