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作精名媛鹹魚了 眠冬 10468 字 11個月前

時越回神,身上所有的情緒收斂,微微牽了牽唇,從善如流:“那就點一盞。”

霍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但是又具體說不出來。

她點完燈後還閉著眼睛拜了拜,念念有詞得希望佛祖保佑她再也不要像霍明煦那兩個學渣,她可真不想再被扔進F班,給老霍家丟人。

再睜眼的時候霍冉瞥見對麵時越還站在自己那盞燈前發呆。

寺廟裡總是隨處飄散著若有若無的煙火氣,以及香蠟錢紙燃燒的味道。

並不難聞,反而有種令人屏氣安神的力量。

時越的臉隔著縹緲的煙霧,那雙瀲灩的桃花眼此刻是沉靜的,薄唇輕抿,鼻梁與下頜線條流暢,風把他寬鬆的襯衫吹得有些鼓,隔了點距離看去,清雋雅致得仿佛一幅潑墨畫。

每個人都有秘密。

霍冉想。

此刻盯著那盞燈的時越,一定有一個很大的秘密。

中午寺廟的齋菜做得精致可口。

至少時越覺得還行,他來寺廟的次數不多,少有的記憶還是祖母去世的時候,祖父費了很大的心思與力氣把祖母的骨灰安葬在這裡,小小的時越被媽媽牽著手,聽和尚們念經聽得昏昏欲睡。

時家從祖上起就世代經商,在A城的勢力盤根錯節,多多少少信奉這些。

但到了時越這兒,作為一個永遠走在潮流前沿的時尚boy,似乎就不大熱衷於迷信了。

時越倒沒想過霍冉這樣的小姑娘還信這個。

都走到門口了,肚子吃得圓滾滾的小姑娘看著門口有賣紀念品的,居然又興致勃勃得倒回去。

花裡胡哨的符咒,外表看著精致,內裡做工粗糙,偏偏老板還要打著在寺廟裡開過光的名頭,收取高價的智商稅。

但不妨礙小攤販麵前駐足了很多年輕人。

霍冉蹦躂著,開心得擠進人群挑了好幾個關於求學跟保平安的,最後瞅到居然有關於工作的事業符,暗戳戳的也買了一個。

買完被不解風情的時越慢悠悠得吐槽是交智商稅,估計沒兩天就不知道扔哪兒去積灰。

小姑娘大約不耐煩聽這些,仰著頭衝他露牙假笑,嘚瑟的一字一句:“誰叫我是有錢人呢!我們有錢人的消費觀你不懂。”

時越:“......”

說完,霍冉突然覺得有點渴,把買來的符咒揣進背包裡:“我想喝水了,哥哥你要一瓶嗎,我請客。”

時越涼涼道:“哦,這也算是你們有錢人的大方嗎?”

小姑娘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行吧。”時越似乎覺得有些可樂。

“哥哥你喝什麼?”

“蘇打水。”

霍冉就去小賣部要了兩瓶蘇打水,剛要掃碼,旁邊有兩個年輕的小姐姐湊上來,溫柔的:“我們幫你付吧。”

“誒?”霍冉有點懵。

她長得有這麼討喜,買瓶水都有小姐姐搶著付賬

其中一個膽子大點的小姐姐已經拿出手機,還熱心得問她:“你還要什麼零食嗎?都可以的。”然後紅了紅臉,指了指後麵,“對了,那是你哥哥吧,小妹妹,我們能要個你哥哥的微信號嗎?”

霍冉就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青石磚上的時越。

寺廟林蔭環繞,遮天蔽日,熱鬨中透著禪意的雅致。

男人有些懶洋洋得站在門口,正微微垂著腦袋查看手機,往來的人群極多,但他氣質是最打眼的那個,個子高挑,長相帥氣,渾身上下卻有種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感,一副不大好接近的樣子。

周圍偷看他的女孩很多,卻沒有一個敢上去直接要聯係方式的。

難怪找她這兒曲線救國。

霍冉還第一次享受這種買東西有人搶著付錢的待遇,可惜人家是衝著時越。

她有些酸溜溜的,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轉頭一本正經道:“那是我爸,我媽說了,要是外頭有人敢勾搭他,讓我立刻報警。”

兩個小姐姐:“......”就男人那麼年輕的一張臉,能生出你這麼大的崽?

但還是灰溜溜得走開了。

時.爸爸.越這時突然抬頭,遠遠的朝霍冉這邊看了一眼,被對麵的小姑娘皺眉,翻了個白眼。

時越莫名其妙,以為自己眼花。

霍冉付完賬,摟著兩瓶水朝他走過去。

小姑娘後腦勺的馬尾輕輕晃動,飽滿剔透的臉頰上,透著時光賦予年輕女孩最美好的禮物,生動與活力。

時越有一瞬間的恍惚,像是進入某種電影裡的慢鏡頭,周遭的聲音在那一刻忽然間消弭,那個穿過人間煙火氣息朝她走來的小姑娘,仿佛是一種特彆的緣分,宛如上天的饋贈,不經意間填補了時越內心不為人知的陰暗和愧意。

她就是那麼巧得那天突然走錯了包廂,又那麼湊巧的對著他的脾氣,讓他不僅心血來潮得替她開了一次家長會,還顯得空閒極了,莫名其妙陪她來郊外求神拜佛。

他。

時越。

求神拜佛。

說出去都能讓那群哥們兒笑掉大牙。

可時越非但不覺得無聊,反而在剛才點燈的時候獲得一種難得的平靜。

好像前天晚上纏繞他的那個噩夢,奇跡般的,因為這個女孩,停止了那些綿延不絕地伸向他的觸角。

霍冉把水塞進時越懷裡:“八塊,支付寶還是微信?”

“不請客了?”時越挑了一下眉,明顯覺得這丫頭的情緒轉變太快。

霍冉就仰著頭理直氣壯道:“本來是要請的,但我們‘有錢人’都善變,我們的便宜不好占,快點兒。”她把‘有錢人’三個字咬得特彆重,仿佛特意要跟他區分開,或者暗示什麼似的,末了還不耐煩的催他轉賬。

時越rua了一把她腦袋,不想跟她較真兒。

邁著長腿下階梯。

霍冉被無視,不大舒服得跟上去,追在他屁股後麵:“佛教裡有句話叫做色即是空,空即使色。意思是美色什麼的都是過眼雲煙,靠不住的,你懂吧。”

時越走得慢悠悠的,吊兒郎當的逗她:“我高中都沒畢業,不大懂這麼高深的。”

霍冉頓了一下,這才想起對方算半個文盲,頓時覺得自己就不該那麼委婉,直白得解釋道:“就是皮囊什麼的根本就靠不住,總有一天你會變得又醜又老,糟老頭子一個,到時候誰還要你,說不定你最後的命運就是討飯。”

前麵的時越忽然停下來,摸著下巴想了想:“那到時候我應該買張機票去迪拜,不是說迪拜討飯的都發家致富了麼。”

霍冉:“......”突然有點想哭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個軟飯男的人生態度這麼積極樂觀?連討飯都能忍,還想著要去迪拜。

時越看她一臉憋屈樣,暗自好笑,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還有,你不覺得哥哥就算老了,也是個帥氣的老頭子?”

不!

我覺得你老了隻會是一具被掏空身體的——

紅顏枯骨。

霍冉有些絕望得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啊啊啊啊!

沒救了這貨!

她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瞪了他一眼,那一眼飽含著對對方怒其不爭的絕望,氣鼓鼓得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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