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靠近酒店露台的地方吃東西。
偶爾瞥見人群裡的霍景舒,她似乎人緣很好,跟很多人都熟悉,喝著果汁跟很自如得聊天,笑起來非常自信,狀態很好。
霍冉喜歡她那個樣子,腦子裡上輩子精神病院裡憔悴的霍景舒似乎慢慢淡去了。
吃得差不多,霍冉跟霍明昕都想去洗手間。
“你們剛才看到霍景舒了沒?”
“我本來以為她至少半年之內不會出現在這種社交場合了。”
“隻能說明她心態好,要是換了我,肯定抑鬱,多丟臉的事。”
“沒看她都減頭發了嗎,會不會是私下裡精神其實不大好,掉頭發,不得不剪掉?”
“反正沒以前好看了。”
“你們說她怎麼想的,差點就被騙婚了,雖然霍家瞞得緊,但是我聽小道消息說還跟那個死GAY的家人見麵了。”
“她本來就不大聰明的樣子,不被騙才怪呢!典型的戀愛腦!”
“其實霍景舒父母早逝,在霍家身份不尷不尬的,要真的在圈子裡找,估計能看上她的也不多吧,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把眼光放到圈外。”
“可惜眼光不行,你們說得多蠢,才會被人騙那麼久啊。”
“嘻嘻......”
霍冉蹲在格子間裡,門縫開了一點兒,看著正在鏡子麵前補妝的三個女人。
其中的兩個年輕的女人剛才還跟霍景舒笑嘻嘻得聊過天,一副親密無間好朋友的模樣。
她握住拳頭,計劃著該怎麼收拾這三個嘴碎的,是直接把她們腦袋磕進水池裡還是一人踹一個屁股蹲。
隔壁霍明昕已經猛得把門打開,她動作有點大,驚擾了正在說閒話的女人。
霍明昕臉色很差,眼睛似乎要把她們盯出一個洞。
有人認出是霍景舒的妹妹,有點不好意思,捅了捅同伴的手肘,不大自在地先出去了。
結果到門口,霍景舒就站在那裡,不知道聽了多久。
“景舒,我們......”其中一個還試圖解釋。
“我眼光是不怎樣。”霍景舒似乎不怎麼在意的模樣,撩起眼皮打斷她,“否則怎麼會跟你們交朋友?”說完,也不管人家是什麼表情,撞開對方的肩膀,進去了。
霍冉跟霍明昕都很生氣,想追出去,結果撞見霍景舒說的那番話。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就知道霍景舒肯定聽到了,有點替她難過。
霍景舒進去洗了個手,很淡定得補了一下口紅,然後轉過來看有些啥的兩個妹妹。
造型奢華的洗手間的燈光明亮,她臉色鎮定,風輕雲淡的問他們:“吃好沒?”
兩個人點頭。
霍景舒就笑了一下:“吃好了把小煦叫著,姐姐帶你們兜風。”
這回霍冉和霍明昕都不敢拒絕,就算是嚇死,似乎都應該支持霍景舒。
結果幾分鐘不到,霍明煦又闖禍了,紅酒打倒了,弄臟了人家的西裝,他居然也紳士,口吻很誠懇的跟人家道歉。
對方看他學生的模樣,倒也不好計較,隻是嘮叨著西裝貴。
等霍景舒微笑著趕到說賠償他乾洗費的時候,對方不好意思,拒絕了,說了句小孩子不小心,沒什麼的。
霍景舒帶著他們乘坐電梯。
霍明昕日常又罵霍明煦傻逼,總是闖禍。
霍景舒很護犢子,按下電梯鍵:“胡說,我們小煦從來不亂闖禍,一定是對方有問題,是不是?”
霍明煦臭著臉,沒說話。
霍景舒想了一下,拖著下巴:“讓姐姐猜一下,是不是那個男人說我壞話了?”
霍明煦瞳孔張了張,有些詫異,但那副表情,分明是被猜中了。
霍明昕立刻暴跳如雷:“那你怎麼能隻潑他紅酒,你平時不是挺會揮拳頭的嗎!”
霍明煦白了她一眼。
霍景舒就摸了摸弟弟的頭,好笑道:“小煦是怕鬨大了丟姐姐的臉。”
她比霍明煦矮一截,但是很有點長姐的樣子。
少年的耳朵就紅了。
霍冉突然明白了點什麼。
她一直知道這個圈子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語,儘管霍景修已經把景舒姐的事情非常低調的處理了,儘量減少霍景舒的傷害,但是很明顯,捂得越嚴實,大家的興趣越大。
很明顯,霍景舒這幾個月承受了非常多類似的流言蜚語,她才會那麼淡定自如,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她沒有被流言擊垮,反而在流言裡成長,變得更加自如。
熱搜鬨得那麼大。
霍景舒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她才故意帶他們三個來這裡的嗎?
霍景舒滴酒未沾,說是帶他們兜風,就真的帶她們去半山腰兜風,但是車技明顯比下午的時候好很多,讓人不得不懷疑下午她隻是故意嚇他們的。
可以看到整個城市夜景的地方,幾姐弟坐在欄杆上,望著城市輝煌的燈火。
“我開始也很生氣,為什麼明明受害者是我,但是沒有人罵施害者,反而覺得是因為我蠢。”
“這個世界是不是很奇怪。”
“後來我想通了,不是我自己的問題,是那些嘴碎人的問題。”
“他們無聊、空虛、缺乏道德判斷,被嫉妒蒙蔽,隻會背著人說小話,嘴臉可笑又可憐。”
“我跟他們不一樣,雖然受過傷害,但是我會在傷害裡成長,我會是更好的自己。”
“最重要的是,我有最好的家人,你們會永遠保護我,支撐我!”說到這兒,她摟著霍明昕跟霍明煦的肩膀:“就像我也會保護你們不受到任何傷害一樣。”
霍明昕的眼睛紅了,她堅持了一下午,終於在最信任的人麵前,掉出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又晚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