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紅個毛線!”霍冉沒好氣得懟回去,一抬眼皮,發現霍明煦連人帶車都有摔過的痕跡,皺了皺眉,“二哥你摔跤了?”
“路上滑。”霍明煦不怎麼在意,在園裡學相聲,師傅當他們半個兒子,家裡稍微有點重活基本幾個徒弟全做了,霍明煦也不好當甩手掌櫃,磨礪了幾年,戒驕戒躁,竟然還把苦給吃過來了。
但霍冉明顯不這麼想,霍明煦的小電瓶車摔得全是泥,身上的羽絨服還是她去年給他寄的款式,高三後,他似乎還拔高了一截,人顯得更清瘦,裹著羽絨服都跟風一吹就能倒了似的,五官出奇的立體,輪廓越發分明了。
霍冉有點想哭,忍不住一把抱住霍明煦:“二哥你要不跟爸服個軟,他根本不覺得你丟人,你還是回家吧,嗚嗚嗚......”
霍冉剛摟住他胳膊,霍明煦忍不住嘶了一聲:“疼,嘶......你輕點抱。”
霍冉把他胳膊的衣服撩開,果然有擦傷的痕跡,頓時更心痛,腦補了一下霍明煦在寒風中摔得狗吃屎的畫麵,假哭頓時也有點真了:“二哥你好慘,你比白毛女都慘,你怎麼這麼命苦.....”
霍明煦懶得聽她聒噪,刨開她爪子:“你不也包得跟個粽子似的,你好意思說我呢,怎麼,你也摔了?”
“嗯。”霍冉點了一下頭,“二哥,你等著,我有藥,我給你包一下。”說完從包包裡拿出時越給他買的碘伏和紗布。
“這不快開始了麼,包什麼,沒那麼嬌氣。”霍明煦看了一眼時間,怕趕不上。
“還早,還有差不多1個小時呢!”霍冉莫名其妙。
“霍明昕跟我說的7點30。”霍明煦想到什麼,臉色有點黑,“草!”
霍冉就默了一下:“你不看票上的時間的?”
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停霍明煦的電瓶車,霍明煦怕被偷了,這兒不合適那兒不行的,搞得霍冉很想提醒他車子那麼破,根本沒有人想偷好不好。
最後霍明煦非要把車停地下車庫裡,占人家的停車位,也不怕被人揍。
霍冉找地方幫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霍明煦就迫不及待得給霍明昕打電話,口氣很差:“你給老子出來,憑什麼給我的時間就比比人早一個小時。”
霍明昕正在畫舞台裝,由著專業的化妝師在她臉上勾勒,冷嘲熱諷的:“我就試一下這麼久不見,你是不是還是那麼傻逼,誰知道你這麼不禁試!”
霍明煦:“......你給我等著!”
得,還沒見麵,戰火已經挑起了。
過了一會兒霍奶奶跟霍父也來了,霍奶奶見著寶貝孫子忒激動,一會兒摸摸臉說他瘦了,一會兒又摸摸手,說他受涼,是不是冷著了凍著了沒衣服穿,都怪他爸,作孽哦,好好一孩子折騰得沒個人樣了,誇張得跟霍明煦剛從牢裡出來似的。
霍景修到的最晚。
擦著時間來的,自己開的車,到車庫的時候發現所有車庫都停滿了,隻剩一輛屎黃屎黃的電瓶車占了好大一位置,霍景修眯了眯眼,莫名覺得有點眼熟,隨後想起什麼,推開車門,麵無表情得來到那台小黃車前。
如果小黃能發出尖叫,霍明煦這會兒應該聽到它喊救命了。
演出開始前十分鐘,霍景修進的場,霍明昕給家人的都是劇場的VIP的票,類似小包廂那種,處於視覺上和音色上都絕佳的位置。
三個小的一排。
霍奶奶和霍父一排。
霍景修剛坐下,霍冉眼尖,發現他西裝袖子上蹭了一點灰。
便側過頭小聲問他:“大哥,你路上也摔了一跤?”
“摔什麼跤?”霍景修莫名,下意識皺眉。
霍冉就把紮著蝴蝶結的手心給他看,又指了指她身旁的霍明煦:“二哥也摔了,比我嚴重,今天下雪,路滑,二哥騎的是電瓶車。”
霍景修眉毛動了一下,淡淡道:“那沒扔錯。”
霍冉莫名其妙:“扔什麼?”
演出已經差不多開始,見霍景修沒答,霍冉也不好再詳細問。
全程90分鐘左右的舞台演出,霍明煦不是主角,隻是眾多天鵝裡小小的一隻。
一模一樣的妝容跟也沒有美到一眼能讓霍家人找出來那種,比如霍奶奶就用老花鏡看了半響,忍不住偷偷問身旁的霍父:“我孫女是哪一個?”
這個問題也難倒了霍父,他清了清嗓子回答:“最漂亮的那個。”
霍奶奶忍不住捶了兒子一下,但是仍然一臉滿足:“我孫女真棒,小學跳舞就是最拔尖的,年年我都去看,你都沒去過幾次吧。”
這話霍父不好接:“噓,您仔細感受一下藝術的魅力。”
霍奶奶沒好氣得白他一眼。
謝幕的時候有送花環節。
結果霍冉跟霍明煦摔跤忘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