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舒沉吟片刻，溫和道：“那小煦你讓助理把具體的安排發給我，我安排一下，如果時間能錯開，就跟你們一起。”
“太好了景舒姐！”霍明昕跟霍冉都挺高興的，立刻歡呼。
仔細想一想，成年以後大家各奔東西，確實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有空聚在一起。
要是大哥也能來就好了，不過光是想一想都是奇跡，感覺即使豬會飛，霍景修也絕對不可能陪他們一起參加什麼綜藝節目。
時越晚上喝了點酒，霍冉開車。
在國外留學好幾年，霍冉早就克服了駕駛障礙，汽車開得很平穩順當。
但是依舊沒怎麼搭理時越。
汽車路過霍冉以前的中學的時候，時越開口：“找個地方停車，我有點頭疼，下去吹吹風。”
霍冉立刻有些擔心，終於肯跟他說話：“怎麼頭疼了，我找個藥店停？”
“不用，吹吹風就好。”
霍冉隻好就近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
下車的時候，時越牽住她綿軟的小手，霍冉本來還有點小生氣，掙了掙，沒掙脫。
兩個人穿著同款運動鞋，一個是休閒風衣，一個是簡單的衛衣外套，看起來舒適隨意。
除了比街頭的年輕情侶顏值高點，也沒什麼特彆的，像是街頭最普通的情侶。
中學附近有高三晚自習，這會兒正是下自習課的時間，很多穿著校服的學生在餐廳附近買宵夜。
霍冉嘴巴忽然有點饞，指著一家賣關東煮的：“忽然好想吃啊。”
時越看了她一眼，這次很識時務：“我去買。”
果真去對麵買了一份關東煮。
“你覺得我們倆這樣能裝作學生蹭進去嗎？”霍冉捧著時越買的熱騰騰的關東煮，心血來潮道。
“試試？”時越居然也沒笑話她，反而也躍躍欲試似的。
“我才不去，被警衛抓到好丟臉的。”霍冉轉念一想，青川管理嚴格，肯定不會輕易放人。
時越說了句：“等著。”去了警衛室。
過了一會兒，時越回來，拽著她進學校。
居然通行無阻。
“你怎麼跟警衛說的？”霍冉有點神奇，咬著丸子，含糊不清得問。
“我說給孩子考查學校。”時越彎了彎唇，玩笑道。
屁，霍冉想，警衛又不是白癡，肯定用了點方法，不過霍冉不想追問了。
兩個人已經進了校園，不知不覺間走到初中部的教學樓，這會兒天色黑完了，隻剩校園草坪的燈光以及教學樓大片明亮的光線。
“誒，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跟我開家長會嗎？”霍冉用吃完的簽子指著初中部班級。
時越瞥了一眼，想起在教室裡偷吃零食的小姑娘，再看一眼霍冉這會兒嘴邊沾著的一點油漬，有些好笑。
撥出了一點紙巾給她擦拭嘴角：“記得，有人在上課偷吃零食，吃得滿口黑牙。”
霍冉有點不好意思：“你怎麼老記著我丟臉的時候，我也有高光的時刻好嗎！”
時越就想了想：“文藝晚會的時候穿著小孩衣服給全校人跳鴨子舞嗎？”
霍冉心梗了一下，那是高二的時候，紀淼淼繼任文娛委員，在創新了讓校霸說相聲這種反差節目後，又想到了讓班級女生裝可愛，挑戰幼稚園的舞蹈。
霍冉這回怒了，指頭戳他硬邦邦的胸膛，氣哼哼的：“我在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點風情萬種、光輝燦爛的時候了！”
時越握住她白皙手指，桃花眼滿是笑意：“風情萬種還是有的，並且都是固定地點。”說完給她做了一個口型。
霍冉要被他騷死：“完了，中年男人的油膩說得就是你！”轉念一想，“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文藝晚會我跳鴨子舞了？”
時越這回沒答，邁著長腿往前走。
霍冉把吃完的關東煮扔進旁邊垃圾桶，蹦蹦跳跳追上他，拽著他胳膊：“你還來學校偷看我了？”
也不算偷看。
時越想，隻是文藝節目晚會前夕有家長會，霍冉選擇讓霍景修幫忙，剛好被時越知道了，霍景修盛情邀請他觀賞妹妹的鴨子舞，時越那會兒大概是太無聊，居然真的去了。
其實鴨子舞結合的流行街舞，舞台效果還是不錯的，時越一邊好笑的同時，一邊覺得這丫頭怪可愛的。就是節目表演完，跟霍景修兩個想去後台把小不點順便擰回家，正巧碰見有男生抱著花束跟霍冉表白。
霍景修當時臉色就沉了沉，不大好看。
時越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但是嘴賤，跟霍景修拱火：“拱白菜都拱到你眼前了，嘖嘖！”
霍景修那個時候看他的眼神就很有深意。
時越當時正巧有電話進來，沒看結果，出去接了個電話。
想到這裡，時越腳步一頓，霍冉本來拽著他胳膊，猝不及防地被他扯回來一點。
“怎麼了？”
“你那時候拒絕他了嗎？”他眼神黑黝黝的，桃花眼裡蘊著某種嫉妒，仿佛吃起十年前的陳醋。
“誒？拒絕什麼？”霍冉莫名其妙。
時越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很是認真：“那個後台跟你表白的男生，你拒絕他了嗎？”
霍冉：“......”並沒有任何記憶。
但時越的眼神太嚴肅，嚴肅到好像稍微一答錯，又是一場家庭內戰。
霍冉努力得想了想，眼珠子轉來轉去，眼神飄忽，始終想不起什麼後台表白的男生。
“你看，你自己惹得桃花，你自己都想不起來了。”時越憤怒得指責她。
霍冉有一瞬間覺得時越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但是他表情分明是很嚴肅的，隻能訥訥的：“我......”
“你還讓我誇你好看，你好不好看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你還要我怎麼誇你，非得誇得你飄飄欲仙，當個九天玄女你才能消停！”
震驚的霍冉：“.......”
確定了！
時越今晚這麼反常，又是給她買關東煮，又是帶她回學習回憶往昔，可能都隻是為了最後這句。
你好不好看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