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是哪裡的水管破了?
迷迷糊糊中,古霍翻了個身子,隻覺得耳邊的聲音有些惱人,用枕頭捂住耳朵,幾乎整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裡。
可是那聲音仿佛具有穿透力,一直在耳側回響。
房間的溫度開始降低,古霍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好冷!
從醫院掛完水回來之後,古霍第一次體會到了鐘女士的溫柔,一整天古霍的腦袋都昏昏沉沉的,晚飯也沒有吃多少就睡了。
現在意識處於模糊和清醒的邊緣,聽著那惱人的聲音,感覺到陰寒的溫度,古霍終於忍不住想要起身時,卻發現他的身體好像不能動了。
仿佛有根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他的身體,古霍掙紮著,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透著森冷的寒意,像是要凍進骨頭裡。
‘滴答!’
水滴的聲音越發明顯。
‘咚咚咚!’
誰?
房間裡似乎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不停地在木地板上奔跑,發出不小的聲響,古霍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子卻似有千斤重。
突然!
一隻冰涼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覺瞬間傳來。
“嗬嗬嗬!”
古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不停地冒著冷汗,眼中充滿驚恐,帶著些許後怕,下意識地掃了眼房間,沒有人。
原來隻是一個噩夢。
古霍輕輕鬆了口氣,全身都被汗水浸濕,睡衣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古霍用手背量了量額頭,溫度已經推下去了,起身換了套睡衣,用杯子接了杯熱水。
今晚的夜色格外好看,下弦月,旁邊有顆星星,格外明亮。
幾乎睡了一天,一杯溫水下肚,古霍倒沒了什麼睡意,端著杯子看向窗外,庭院裡的雪格外顯眼,小區都是獨棟彆墅,樹影婆娑,對麵彆墅幾乎都陷入黑暗。
他記得,對麵家裡好像有個小孩,全家人寵的不得了,這不剛下雪沒多久,就給堆起了一個小雪人。
雪人的鼻子是用胡蘿卜做的,身體上插著兩根學校的拖把,拖把條因為溫度太低,凍成了冰條……
古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雪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哢嚓’一聲,緩緩地轉過頭,對著他,慢慢地咧開嘴,無數的鮮血噴湧而出,幾乎要把整個身體染成紅色。
明亮的月光似乎也變得森冷,不遠處的樹枝在張牙舞爪。
‘啪’
古霍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沒有痛感,他還在做夢?
就在古霍抬起頭想要再看看那個雪人時,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空洞的眼睛,雪人趴在窗戶上,直勾勾地看著他,嘴裡的血從推拉窗的縫隙裡流入,蔓延到地板上。
古霍楞了幾秒,發出一聲尖叫,拿起手中的杯子對著自己的腦門就是一下。
古霍兩眼一翻,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窗外的雪人:……
蔓延的血液也楞了愣,猶豫在原地流動,發出‘咕嚕’的聲音。
雪人的托把手動了動,緩緩轉身,離開了陽台,背影帶著幾分落寞和悵然。
古霍再次從床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掐了掐手臂。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