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抱著岑逸青的胳膊撒嬌著說道,隨即從盒中拿出白玉,“爸爸,雪兒給你帶上吧。”
到底是女兒的一番心意,岑逸青沒有拒絕,任由著岑雪給自己戴到了脖子上。
白玉摸起來有些溫熱,岑逸青跟著心頭一暖,“好了,也不早了,雪兒你快點上樓睡覺吧。”
岑雪乖巧地點了點頭,“爸爸您先上樓吧,我有點餓了,去冰箱看看有什麼吃。”
“好,彆吃太撐,等下容易睡不著覺。”
岑逸青又摸了摸岑雪的腦袋,囑咐道。
“好。”岑雪應道。
兩人互道了聲晚安,岑逸青笑了笑,提著公文包向樓上走去。
岑雪起身來到冰箱旁邊,看著岑逸青上樓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怨毒,果然,不是親生女兒,所以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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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訃告悼念等一係列流程,杭周的葬禮實在是過於簡陋。
京城又飄起了場小雪,覆在還未徹底融化的路邊的雪堆上,化成了小片的冰晶。
岑沁換下了張揚的紅,穿上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牧原攬著她的肩膀,送上了兩朵菊花。
沼化穿著一身西轉,坐在親友席上遠遠地看著。
念悼詞的是杭家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司儀,一口京腔,莫名地讓人想笑。
杭周的朋友並不多,大多都是酒肉朋友,一餐飯也就散了。
更多的人隻是想通過杭周勾搭上他身後的杭家,利益驅使罷了,也沒有多少真感情。
沼化心底略微有些悲涼,為杭周,也為那個甚至都不被杭家人承認的小丫頭。
這時,殯儀館的玻璃門被打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踏著風雪走了進來,冷風乘著這檔子的功夫吹了進來,讓人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沼化被風吹地眯起了眼,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睛似乎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男人的到來很低調,帶著口罩,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牧原攬著岑沁的肩膀坐在座位上,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疑惑地看向四周。
“怎麼了?”岑沁的聲音有些啞,眼尾泛著紅,像是剛剛哭過。
牧原摸了摸掛在脖上的符篆,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不遠處,沼化兩隻手夾著煙,白色的霧氣騰起,遮住了他的臉。
黑衣男人坐下之後也沒有動作,隻是在司儀念悼詞的時候,動作突然有些奇怪。
沼化似是想到了什麼,微微眯起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