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裝潢很是溫馨,這大概是這棟彆墅裡最暖的色調了。
床鋪上攏起一個小包,印囡側著身體將睚眥摟在懷中,呼吸均勻。
房間很暗,白雲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床上的小人,呆滯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偏執,隨即慢慢地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原本暗了下來的感應燈再次亮起,隻不過這次是一樓的燈光。
穿過大客廳,雲安徑直走進了廚房。
廚房的廚具很多,從削水果的小刀到鋒利的剔骨刀一應俱全。
雲安隨意地掃了眼,毫不猶豫地拿起了放在刀架上最鋒利的那把剔骨刀。
轉身重新走上二樓。
彆墅整體的裝修偏西式,走廊有幾扇拱門形狀的窗戶。
窗外,烏雲漸漸散去,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
雲安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拉出狹長的影子,從印囡去世之後,她的睡裙都是黑色的,仿佛在那個時刻,雲安的靈魂就隨著印囡離去了。
而她的世界也隻剩下無儘的黑暗。
現在,有人想方設法想要奪走她世界裡唯一的色彩,即便是枕邊人,她也不允許。
雲安走進兩人的臥室,站在床邊,手中的剔骨刀反射著冷冷的寒光。
印天在床上翻了個身,像是做了個夢,夢裡還在呼喚妻子和女兒的名字。
雲安陰冷的氣息一滯,呆滯的眼神在瞬間閃過一抹掙紮。
可心底卻出現了另外一道暗啞的聲音,仿佛在耳邊低語,“殺了他,殺了他,隻要他死了就沒人跟你搶囡囡了。”
雲安慢慢地抬起了手中的刀。
“喵!”
一道尖銳的貓叫聲響起。
這叫聲如同一道驚雷,讓印天瞬間從夢中驚醒。
“安安?”
印天一睜眼就看到一道寒光,下意識地滾向一邊。
雲安見一刀不中,抬手就要再刺,手腕卻突然被一隻貓咬住,雲安吃痛地鬆開刀,印天眼疾手快地踢開刀,一把將雲安緊緊摟在懷中。
雲安不停地掙紮著,吼叫著,聲音如同一頭暴躁的野獸。
“安安!安安你到底怎麼了?”
雲安的力氣很大,印天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才把雲安控製住。
睚眥步伐優雅地跳上兩人的大床,看著勉強把人控製住的印天,紫色的瞳仁裡閃過一絲嫌棄。
“繩子,笨蛋!”
印天甚至都沒來得及驚訝為何一隻貓會說話,連忙把床上的帷幔拽了下來,綁住雲安的手腳,然後將她的身體綁在椅子上。
在這過程,印天的身上被咬了好幾口,胳膊上甚至有幾個牙印滲著血。
印天氣喘籲籲地坐到地上,看著掙紮的妻子,既有心疼也有疑惑,“安安,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雲安的頭繩在掙紮的時候不知掉到了什麼地方,頭發披散,對著印天齜牙咧嘴,仿佛印天是她的仇人一般,眼睛通紅,看起來格外駭人。
“不知道。”
除了在岑姝麵前,睚眥對誰都很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