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把,佟向露正襟危坐對待起來,可竹歲是哪兒的出身,國安三處跟著尤辰星搞情報的,這些東西當初培訓的時候,內裡的彎彎繞繞早就玩爛了,佟向露哪裡是竹歲的對手,反而被竹歲氣勢如虹,打了一手滿貫出來。
連輸三把,本來報著玩一玩的心態來的佟向露,心態被竹歲玩的有點崩了。
三把一個回合,宋真看佟向露臉色鐵青,也覺得差不多了,放了牌,要走。
佟向露當即按住了牌麵,道:“宋老師贏了就走,不再打幾把,不好吧?”
宋真煩透佟向露,半點也不客氣了,“那佟小姐想輸多少把?”
這話就是竹歲會一直贏的意思了,說的竹歲不由揚了揚眉,周圍人也紛紛點頭。
還有小部分看樂嗬的,倒是勸佟向露彆較勁了,竹歲是常勝的人,大家都不和她一起打牌,沒什麼勝算的,讓佟向露彆輸不起。
佟向露不說話,宋真也不慣她,受夠了被圍觀,語氣都強勢不少。
“我本來就是不會打牌的,佟小姐如果一心想送錢給我的話,我把銀行卡號留下來你直接彙款如何?”
這話說的就很不客氣了。
偏生剛才的那群omega也看不慣佟向露強逼人就範的態度,在邊上說閒話道。
“輸不起就彆玩啊,宋老師本來就打了好幾把了,還不準彆人休息的啊。”
“盤盤都輸就算了吧,打不過竹二,還想把身家都賠在這裡嗎?”
佟向露聽得咬唇起來。
後來圍觀的alpha和omega不知道始末,倒是和氣多了,但也都是勸佟向露的。
“算了吧,竹二這方麵天賦異稟,彆再輸了。”
“體驗下就算了,再輸是我們第一軍區欺負人咯。”
“一把數也不小,彆造了,給自己買件衣服不香嗎!”
佟向露不說話,宋真扣了牌,起身趁大家不注意,真走了。
這麼走出去不到三步,宋真心裡正高興,也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反應了過來,高聲道:“宋老師彆走啊,說好親一口竹二的呢!”
這一嗓子,全場的人也回味過來了。
“哦哦對對對,宋老師您彆走啊,軍師費給結一下啊!”
“宋老師看在錢的份上,調戲下竹二呀!”
哦豁!
宋真絕望的轉過身來,被團團人包圍中,竹歲也看了過來。
她雙目無神,竹歲被看得縮了縮肩膀,眨巴眼,關鍵時刻,倒是顯得十足無辜了。
竹歲小聲,“不然,算了?”
話一出來,周圍沸反盈天,“竹二你是不是玩不起?”
“竹二好哇,你溜我們呢,不行,今天必須親,搞快點,我要看!”
“宋老師我幫你把竹二按住了,您儘管為所欲為!”
宋真:“……”
真是“感謝”竹歲這一聲以退為進啊!
*
一身軍裝的人站到自己麵前時,左甜第一反應是覺得對方好高。
抬頭起來,來人著軍裝,麵生,左甜確定自己沒見過,“你是?”
來人也困惑,看了看自己手機,又看了左甜一眼,踟躕道,“你好,請問這裡是第五科研院來的隊員,烤肉的位置嗎?”
豁!
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姍姍來遲的五軍區的領隊,許安白。
左甜仔細打量他。
男人,據說是a級的alpha,軍裝勒出的腰線好看,也間接看出來,人瘦。
皮膚白皙,五官有股子書卷氣,不像是會來事的,倒像是老實人。
等許安白坐下來,左甜發現他眼睫毛尤其長,比女孩子都不差了。
挺……好看的呢。
“不好意思,今天去的地方儀器中途出了問題,來晚了。”許安白禮貌道。
“還好還好,主人家不生氣就是。”又不是左甜組的局子。
見許安白的視線盯著自己的烤串,左甜後知後覺問他,“那什麼,你還沒吃晚飯嗎?”
這個“還”字說的許安白也是一怔,頓了頓,搖頭。
左甜趕緊把特意放著的一盤烤串往他身前遞,熱情招呼道,“來來來,之前他們說你沒吃,特意給你留的,都是給你烤的,慢點吃,填填肚子吧。”
頓了頓,覺得好像過於熱絡,左甜又補了句,“你能吃嗎,不會胃不好吧?”
許安白看著滿盤的烤串,“我胃挺好的。”
“哦哦,那吃吧,等會兒你想吃什麼我再給你烤。”
這一盤子當即被塞到了許安白的手中,觸手是熱的,他神情有一瞬間恍惚,“就,一直放著給我的嗎?”
“對啊,你同事說你餓著嘛,不過他們中途跑去看戲了,我就給你守著了。”
“謝謝。”許安白眼中有兩分感動。
左甜眼神發飄,“沒什麼的,哈哈哈,你吃吧吃吧。”
許安白是領隊,平時都是他照顧五軍區這一幫子沒心沒肺的後輩。
來晚了,也不覺得有人會注意到他,本來都想好打算回家再加餐了,難得還有人記著給他留點熱食,烤肉吃進嘴裡,許安白莫名覺得心暖暖的。
左甜卻在邊上想,他不會發現,給他留的都是她不愛吃的吧?
事實證明,許安白沒發現,還主動和左甜聊起天來。
左甜好奇,“你怎麼是領隊啊,我聽說許家在第五科研院不是管挺多事的嗎,你怎麼會有時間來啊?”
許安白道:“z試劑事關重大,我們家參與是站在華國的利益上。”
開口高大上,這價值把小吃貨左甜上的都懵了。
就,這麼偉光正的嗎?
不等左甜再開口,許安白又輕描淡寫道,“還有個原因,大家都知道。”
不過作為beta的左甜應該不清楚,許安白也無意隱瞞,如實道。
“當年阿爾法試劑臨床的時候,我家有孕婦就參與了當年的臨床。”
左甜一怔。
許安白低頭挽起個無奈的笑容來,他本來就白,火光映得他麵如冠玉。
“讓我來就希望,z試劑的臨床,不要再有那麼多意外了,這一批臨床測試的孕婦,希望不要再發生當年的悲劇了。”
話語輕,內容卻驚得左甜登時忘記了呼吸。
*
宋真走不掉,真的在大家麵前親了竹歲一口。
說是親,就是嘴唇碰了碰臉。
親完,周圍的歡呼聲幾乎要把房頂給掀了。
宋真人可謂是被震得那叫一個麻木不仁,不敢再在原地待,轉身就走了。
說她不好意思了吧,臉也沒紅,她腦子其實是空白的。
但落在周圍的人眼睛裡,大家不由心頭打鼓。
“宋老師怎麼走了?”
“是不是我們太過火了些啊?”
“呃……都不笑了,我們玩的很過分嗎?”
竹歲也覺得沒對,當即也不和損友們鬨了,追著宋真就出去了。
也沒彆的,她也怕太過火,人真生氣了。
雖然理智上覺得宋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但是期間大家的聲音和目光,是有點過火來著。
一路追出彆墅,從後門到小花園的回廊,幾乎沒人了。
宋真這才聽到背後竹歲叫她的聲音。
宋真轉頭過去,一陣冷風呼過,她一個激靈,感覺清醒了些。
竹歲看她臉真沒紅,心頭也是一個咯噔,小聲試探道,“你……生氣了嗎?”
宋真愣了愣。
想說沒有,到了嘴邊,不知怎麼的,卻把今晚腦子裡糾結一晚的困惑問了出來。
“你生氣了嗎?”
竹歲一怔。
宋真說完又懵了下。
很有片刻尷尬的沉默,緩了緩,宋真定下心神。
既然都問了出來,宋真索性也不兜彎子了。
“問我生氣沒有,今天在家裡的時候,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我,是哪裡沒做對嗎?”
隨著話落,竹歲也終於懂了她要問的是什麼。
宋真便瞧著,從牌桌上玩鬨帶出來的笑意,緩緩在竹歲臉上消失了。
竹歲垂目,眸光沉了下去,宋真的心又七上八下沒著落了。:,,.